世间的爱恨情仇莫过于此，求而不得，爱而不合。
顾天涯对于练霓裳和卓一航的故事并没有太多的感想，这两个人一个想太多，一个想太少，各有各的缺陷罢了，不然也不会被人利用率。
但是岳鸣珂谈起这段往事，想到那两个可怜又可惜的人，终究还是忍不住带上了点情绪。
他本来是个极为严肃的人，本来顾天涯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他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直到此刻，岳鸣珂终于流露出老人最常见的情绪，怀念。顾天涯这才敢肯定他确实是有情感的，而不是如天山风雪一般的冷面人。
其实岳鸣珂本就是重感情的人，否则他也不会因为答应了卓一航就在这里枯守几十年。
看着摇曳的优昙花，顾天涯问道：“前辈，那晚辈可以摘花了吗？”
岳鸣珂沉默了一会，感叹道：“你拿吧，见到她记得告诉她，卓一航葬在天山。”
顾天涯点了点头，走上前，手掌一抹而过，登时就有一朵花连叶带枝落在他掌中。
“只要一朵？”
岳鸣珂奇怪地问了一句。
顾天涯疑惑道：“难道要全带去？”
“哈哈，是我想错了。”岳明柯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他自己以为这是卓一航留给练霓裳的，所以顾天涯会全部摘走，但顾天涯只是想以此为见面礼而已，一朵足矣了。
不得不说，优昙花在岳鸣珂的人生里也占据了很重要的地位，如果真被顾天涯全部带走，那他也是会伤心难过的。
如今顾天涯只带走一朵，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顾天涯没懂他的想法，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前辈，练霓裳前辈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倒是把岳鸣珂问住了，他是知道练霓裳住在苗疆，但是具体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不过，他知道有一个人一定知道。
岳鸣珂问道：“你知道缥缈峰灵鹫宫吗？”
顾天涯心想，这不是你出身的门派吗，刚刚才说过的吧，当即点了点头。
岳鸣珂说道：“灵鹫宫在这些年也是遭了难，但总算是江湖顶尖门派，魔族在的时候，几次攻打灵鹫宫都没有如愿，后来魔族被光之巨人大古驱离人间，魔物横行，但灵鹫宫依旧未曾陷落，比起那些繁华的名城来说倒是好上不少。
你去灵鹫宫找一个叫苏星河的人，他是巫师伯的儿子，霓裳算是他妹妹，他对霓裳极好，一直都以兄长自居，如果说会有人知道霓裳的下落，那一定非他莫属了。”
顾天涯闻言一阵头疼，本来只是听了元十三限的话出来找几个隐居的高手推广功法而已，怎么就变成了各地寻人游。
但他还是点点头表示：“我知道了，那前辈，我这就下山了，还请您多保重，先天罡气不妨教一教那两个丫头，我看她们有些瘦弱了。”
可不是瘦弱嘛，练气士本就是不爱活动的那种人，还生活在常年飘雪的天山，种些粮食也就仅能糊口而已，根本谈不上富裕。
如果能修行先天罡气，靠着真气来改善一下体质，那倒是件好事情，岳鸣珂也很同意他的提议，当即向他抛出一件东西。
顾天涯随手一接，看了一眼，这是块玉扳指。
“这是灵鹫宫的掌门信物，你拿去吧，不然你进不了缥缈峰。”
嘶
顾天涯倒吸一口凉气，这玩意有点烫手啊，他赶紧问道：“前辈，既然是掌门信物，我不好拿着吧？”
哪知道岳鸣珂无所谓道：“没事的，这玩意是巫师伯传给霓裳，霓裳后来又不干了，传给她徒弟易兰珠，易兰珠前些年去净土前特意来天山交给我，她怕此去净土会出什么意外，这扳指不能丢在她手里，你拿着，帮我送回去，就说我也没办法保存了。”
“那位易兰珠前辈，死了？”
“没死，不过净土好进不好出，里面已经是人族最后的存留了，所以出来不易，她修为还没到可以傲视群雄的地步，缥缈峰也给不了她什么帮助，算是变相被软禁了起来吧。”
“为什么啊？”
净土这个词顾天涯听过，是光之巨人大古救下了很多人后，那些人自发组成的聚集地，因为天下大乱，魔族横行肆虐，净土成为了大多数人逃难的首选，所以里面是藏龙卧虎，汇聚了人族最后的精锐，但为什么会去软禁一个江湖门派的掌门呢？
都到了这个关头，不是应该互相扶持吗？
岳鸣珂看了他一眼，淡然道：“为什么？因为人只要活着就有矛盾，就有上下之分，大古超然物外，是唯一可以抗衡黑暗的存在，所以他是人族的无冕之王，可他终究只是一个人，一个城市要运转必然要大量人才，这就给了很多人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