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开车送我去凯龙乡。” “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好像也是个大企业的老总吧。” “嗬嗬,人家可是上市公司老总,就算池禹在他面前,也只能算是小弟。季沅宇的父亲就更了不得……” 老肖口若悬河,对季家的背景如数家珍,钟青忍不住打断道:“杨全,你说季沅宇拿了两个信封,那每个信封里有多少钱?” “呃,看信封的厚度,大概有万八千吧。” “这出手太小气了把,不管怎么说,你都救了他女儿一条命,就拿这点钱表示心意,有点说不过去了。” 老肖白了钟青一眼,“这叫低调。信封明面上只装了万八千,可人家把这份情记在心上,日后全子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季沅宇绝不会袖手旁观。” 钟青不以为然地反驳道:“那可不一定。” 老肖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情,“钟青,你都能想到,全子救了季靖彤一命,难道季沅宇会认为,自己女儿的性命,就只值万八千吗?” 钟青愣了一下,细细品着老肖的话。 “再说季沅宇身份敏感,他对全子又不了解,一手就是几十上百万,难道就不担心产生什么影响吗?” 钟青虽只是老肖的助理,但老肖却是把钟青当作接班人来培养,所以借着机会,给钟青上了一课。 “其实季沅宇的信封,也是想试探全子。如果全子拿了信封,说明全子只是个以此为生的阴阳先生。但全子没拿季沅宇的钱,他就欠了全子一个人情。” 老肖这番话,有点让我对他刮目相看。平时我们是以兄弟相交,没想到他肚子里还有那么多弯弯绕。 当时我没拿信封里的钱,是因为我觉得没帮上季家什么忙。季靖彤只是失了魂,就算没有我,她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脑子可能会有点痴傻。 而我却通过这次葬洞之行,与黑眚邪魂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关系。可以说,这也是机缘巧合。 如果没有季靖彤,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去阴滩洞。也就不会这么快,就与黑眚成功建立心念上的交流。 所以在我看来,自己才是这次事件最大的受益者。 在葬洞陵室,我亲见看见黑眚邪魂,将那个黢黑的人影撕碎。 虽然我不知道,那个黢黑的人影有何来历,但仅凭这人影让我走不出葬洞甬道,其实力就不容小觑。 由于明早还要训练,喝了两杯酒,我就不喝了。老肖今晚兴致很好,拉着钟青喝完醒酒器里的酒,才意犹未尽地放下酒杯。 吃完饭,钟青找来代驾,老肖和我上了瑞虎,让代驾司机送我们回龙华小区。 车刚驶出停车场,我打开车窗想吹吹风,晃眼看到路边站着一个红裙飘飘的女人。 她披头散发,脸色惨白,身影缓缓移向马路中央。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转过路口,向红衣女人冲了过去。 眼见摩托就要撞上女人,骑手面前凭空多出一块红绸,直直盖到骑手眼睛上。就听咵啦一声脆响,摩托车骤然倒地,在惯性的作用下,连人带车向前快速滑行。 一辆货车恰好从对向车道驶来,摩托车和骑手径直滑向货车车轮。 不知道是晚上视线不佳,还是别的原因,货车司机竟然没有减速。车轮从摩托上轧过,连带着骑手的一条腿也被卷进车底。 代驾司机被眼前这一幕吓到,连忙踩了刹车。我赶紧开门跳下车,路中央的红裙女人望着不远处的车祸现场,嘴角挂起一个阴冷的笑容。 路灯照在女人身上,地面没有影子。其实在我看到红裙女人的第一眼,就已经发现她并非活人。 目睹车祸的路人纷纷跑向刚刹停的货车,老肖和代驾司机也跟了过去。 我不动声色,慢慢靠近红裙女人,她似乎有所察觉,猛然扭头瞪着我。 这女人目光阴鸷,眼中散发着强烈的戾气,扭头的同时身影迅速变淡,好像已经做好随时逃走的准备。 我冷冷问道:“为什么要伤人?” 女人冷哼一声,身影瞬间消失。我正要环视四周,寻找女人的踪迹,后背蓦然感到一阵刺痛。 背后出现一道灰影,像一把匕首刺进我身上,黑眚瞬间被惊醒,立马绕到我身后嗷叫一声。 我眼睛发花,两腿一软便瘫倒在地。 过了许久后,老肖将我唤醒,“老弟,怎么晕倒了?” 我回想了下,立马拉开后背的衣服,让老肖看看我背上是否有伤。 “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