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觉得头上的叶子有些松动,他赶紧偷偷戴上帽子,将叶子牢牢捂在脑袋上,颇有掩耳盗铃的架势。 二难一转头的时间,就发现小树头上多了一顶帽子,不禁疑惑道:“你怎么突然戴上帽子了?” 小树含含糊糊,“我、我头冷。” 白若的目光扫过地上渐渐堆积的落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体恤道:“下一顿,我们吃姜母鸭吧。” 掉叶子,恐怕是所有树族的噩梦。 小白龙去湖边的芦苇丛里逮了两只野鸭,顺便带回来一窝鸭蛋。 二难将掉落的枯枝拢到一处,作为他们接下来的柴火储备。 白若在储物袋里翻了翻,之前给小树备下的老姜不多了,她留出一部分姜作为种子,打算等下一次春天来临时种下。 在渐渐变冷的天气中,小树把小白龙带回来的野鸭做成了一锅姜母鸭,又做了一锅姜汁炖蛋。 要不是那蛋打得快,白若都怕下一秒就孵出小鸭子来。 二难被萦绕的浓郁姜味刺激得吸吸鼻子,“这一餐的主角是姜吗。” 白若给他们挨个塞了一碗姜汤,一本正经道:“天冷了,吃姜驱寒,预防感冒。” 二难被说服了,这个秘境一日四季,温差确实有点大了。 …… 隔日,天气转暖,白若把剩下的姜块全都种进了土里。 小树趁着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迅速地从帽子里摸出两片黄叶,塞进了储物袋。 他的头上又长出了两片嫩生生的新叶。 小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脱发不算什么,待新叶长成,他还是一棵俊俏好树! 如此几日后,白若的龟壳开始痒痒,她即将迎来一个新的褪壳日。 小树时不时地帮她挠挠龟壳,敲敲龟背,按摩促进龟壳脱落。 旧壳褪去,小龟又长大了一圈,龟甲上的同心环状纹也多了一道。 崭新的新壳变得更加结实坚硬,隐隐泛着润泽的暗光。 白若小心收好自己褪下的甲壳。 等回到族里,让卜长老帮忙炼制一下,说不定她的小龟壳还能学会自己占卜呢。 紧接着,二难也开始褪壳了。 没有伴侣帮忙的他只能自给自足,做一只独立小龟。 又过了一阵,连成年的小白龙都进入蜕鳞期了。 身上的旧鳞片被新鳞依次挤落,掉得四处都是。 小妖们在飞快的时间流逝中,基本是一天一个样。 白若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湖边照照镜子。 她美滋滋地打量着自己日渐饱满厚重的龟壳,成年之期,指日可待。 …… 这一天,白若和往常一样在湖中快乐划水,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悸动。 她划动的爪子渐渐慢了下来,龟身缓缓下沉,往湖底坠去。 小树是最先发 现白若的身影从湖面消失的,他连忙问岸边晒背的二难,“你看见白若了吗?” 二难睁开半眯着的眼睛,“刚刚还在那里呢,是不是去水下抓鱼了?” 小白龙一甩尾巴跃入湖中,溅起一片水花,“我下去看看,她是不是在自个儿偷吃小鱼呢。” 几息之后,小白龙慌张地冒出水面,“你、你们来看看,白若她没反应了……” “噗通——” 小树率先跳入湖中,二难紧随其后。 他们往水下潜去,只见巨石般的龟壳静静地躺在湖底,一动不动。 小树凑近细听,半晌都没听见一声心跳,他脸色一白,“没、没有心跳了……” 小白龙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玄龟,还会溺水吗?” 二难瞪了他一眼,“别乌鸦嘴。” 他贴到龟壳上听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一个气泡,“是成年前的一个沉睡期,不是没有心跳,是她的呼吸和心跳频率都被压到极低,你再等一会儿,就能听见了……” 小树屏息聆听,在捕捉到一声几不可察的心跳声后,才长舒一口气。 小白龙看着沉睡的白若,不知所措道:“她怎么说睡就睡了,也不打声招呼……我们要把她打捞上来吗?” 二难沉默一秒,“要是在秘境外慢慢成年,我们应该能提前做好准备。但是在秘境里,估计是这个沉睡期来得太突然了,白若都没预料到,就睡着了……” 小树为难地绕着白若游了一圈,“要是贸然挪动,会不会影响她成年?” 这下二难也答不上来了,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