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外人跟前,她会扮演好他的贤妻。 静姝缓缓走上前,对着李陵微微一礼,笑着问道:“世子爷好早,怎不进去?” 她今日穿着藕粉色的轻纱软裙,如此鲜嫩的颜色,更衬得她肌肤洁白如脂。 小妇人婷婷袅袅的立在他跟前,明媚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不悦。 李陵昨晚却未得好眠,这新妇居然用这样委婉的手段将他拒之门外,他恼得没心思睡觉。下半夜终于熬不住生了困意,偏又被蚊虫骚扰,书房里间虽有床榻但却没挂蚊帐,这一晚蚊子“嗡嗡”的围着他过上了年。 他眼下一圈乌黑。 看她却是春风满面,气色似乎比平日更好了。 李陵冷着脸回道:“我来得早,恐祖母还未起身,所以在外面等会儿。”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他并不是在特意等她! “哦,日头要大了,妾身怕热,那我先进去候着祖母了。”说罢,静姝便抛下李陵,缓缓朝着安僖堂而去。 李陵见妻子就这么走了,也迈开长腿,不远不近的跟着进了安僖堂。 李老夫人自入伏后身子便不甚爽利,这几日吃了些调理的药才觉得好些。 李陵和静姝给老夫人施礼问安。 老夫人自病后,一心静养,便免了小辈儿们来请安。今日见嫡孙和孙媳第一个来请安,心里很是安慰。 二人在老夫人下首挨着坐下。 李老夫人端详着孙子,见他脸上有好几处被蚊虫叮咬的痕迹,心疼的问道:“你们房里没挂蚊帐吗?怎么被叮成这样。” 转而见孙媳却是一片光洁。 蚊子怎么可能放着这样细皮嫩肉的不叮,偏偏要去吃那皮糙肉厚的呢。 见孙子面色也不好。 老夫人心里便猜到了八九。 祖母是个细心精明的,李陵知道瞒不住,只好敷衍着道:“昨日公务多,孙儿在书房忙到下半夜,恐回去打扰新妇,便在书房凑合了一晚。” 小两口的事,李老夫人看破也不想说破,顺势嘱咐道:“再忙也要注意身子,书房里怎么能睡觉呢,今晚早点回房,好好补个觉。” 这可是祖母的吩咐。 要他回房去。 老人家的话,得听! 李陵正要开口应下,一旁的静姝对着老夫人恭敬道:“夫君这几日公务确实繁忙,是孙媳疏于照顾了。一会儿,媳妇便命人去书房将蚊帐挂好,这样夫君若是累了,困了,也可以在那里安心小憩一会儿” 李陵:“......” 她这是要彻底将他拒之门外了? 一口一个“夫君”,外人面前叫得好生亲热。话也说得贴心,俨然一副贤妻模样。 老夫人见孙媳贤良,自然没有不心悦的道理,笑着道:“你们夫妇互敬互爱,就是对我这老婆子最好的孝敬了。” 说罢,她回身对着贴身服侍的孙嬷嬷道:“内屋柜子里有一匹上好的碧水青雪缎子,我看颜色倒是衬姝儿,你拿来让姝儿带回去,做衣裳穿罢。” 片刻功夫,孙嬷嬷取来缎子,送给静姝。 静姝连忙起身接过,对老夫人道谢。 “祖母,我来看你了。”静姝正陪着老夫人闲聊,三姑娘瑾嫣从外面跑了进来。 老夫人见了小孙女,一把搂在怀里,嘴上却嗔着她道:“都这么大了,蹦蹦跳跳的也不懂个礼数,见了哥哥嫂子怎不问好。” 三姑娘从老夫人怀里挣脱出来,脆生生道:“嫣儿见过二哥,二嫂。” 她见静姝身侧的茶桌上放着一匹雪缎,大眼睛乌溜一转,转身对着老夫人问道:“祖母那日不是说要将着雪缎赏给我做衣裳吗?怎么又改了主意,送给二嫂了。” “祖母偏心。”三姑娘嘟起了小嘴。 “祖母屋子里还有一匹红色的呢,那个给你。” “我不要红的,我喜欢这青色的。”小孩子都是觉得别人的东西更好,三姑娘也是一样。 “小孩子家的,穿什么雪缎。”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李陵沉着脸道。 三姑娘被娇宠着长大,虽平日里也惧怕这个冷冰冰的兄长,但在祖母这里,有人给她撑腰,胆子自然就大了。 “二哥娶了媳妇就不疼妹妹了,前阵子跟我抢那珊瑚串子,今日又来夺缎子了。祖母,你看他,多气人。”说着,小姑娘委屈的就要哭出来了似的。 静姝有些为难,倒不是她舍不得将这缎子让给小姑子。而是祖母刚赏给她,她若是轻易转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