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屠杀,原地站定。
其余的那些楚卒,虽然远远不及曲阳新军那般令行禁止,却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自家这边的攻势减缓,再望向那边已经收手站定的新军将士,于是也纷纷停下了脚步。
已经杀至最后一刻的战场,此刻竟然瞬间安静了下来!
青铜轺车上的熊午良站起身来,瘦削的身形微微前倾……
……
司马错大喜过望!
原本,这只是他绝望之下的操作——谁也不敢保证,被吊起来的楚王会不会被对面的主帅看到。
就算看到了,敌军是否会真的停手,却也存疑。
没想到这一招立竿见影——楚军几乎瞬间停止了攻势!
早知如此,这一招应该早早用出来才是……
司马错立刻下令:“将楚王放下来!”
众秦兵七手八脚,将旗杆上挂着的肥胖楚王放了下来……此刻,这位霸主紧紧地捂着断臂,身上的黄色衣衫早就被鲜血大片大片地染红……
楚王芈槐胖乎乎的脸上,毫无血色。
也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受到了惊吓!
战场安静了,侥幸存活的秦魏韩士卒惊恐地抱在一起,谁也不敢发出声音。
全场寂静,除了偶有伤兵的低声啜泣之外,几乎落针可闻。
司马错狞声大吼:“芈良小儿!可在否?”
安静的战场上,司马错的声音传得很远。
其实这一问,问得很多余——远处那面缺角侯旗之下,裹着大红金线战袍的少年身影,十分醒目。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青铜轺车上的那道身影。
司马错咬牙:“芈良!你也看到了——楚王芈槐,在我手上!”
“莫非,你要逼死自家大王不成?”
“放开一条生路,让我等回秦……”司马错也顾不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卑劣了。
此刻,仅剩最后几万残兵败将了,根本无力反抗凶悍的楚人。
但这些,却是秦魏韩最后的力量了。
若能活着回去,重新整编、发放兵器……这些经历过惨烈战场的老兵,日后都会是悍卒!
可若当真在此尽数折损……恐怕十几年内,秦魏韩三国都元气大伤!无力再兴兵打仗了!
司马错声音嘶哑,继续嘶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