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听我的话给我好好做事,否则我既可以把你弄上来,也可以让你立刻滚蛋。” 大概无意中有谁弄翻了桌上的酒杯,玻璃渣飞溅到谢屹忱的手背上,锐利地划过。 这个情景和当年何其相似,只不过那次流了更多的血。 那伤就在那里,他以前受伤的次数多了,所以没怎么注意,今天邱若蕴不知道看没看见,不过他估计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太在意。 谢屹忱多少还是觉得有些无言,他们对待利益的态度完全不参杂任何私人感情,即便是亲人,也能够一言不合就在酒桌上撕破脸。 如果公司有一天运转真的出问题,结局会怎样?谢屹忱不知道。 谢镇麟跟他保证过,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所以,阿姨是因为你姥姥才让你舅舅进公司的?” “嗯,她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我外公去世对她打击很大。”谢屹忱没说医生已经诊断了精神分裂症,但他想宁岁多少能够猜到。 宁岁指尖忽地紧攥了下:“所以,你高三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停了数竞选拔吗?” 谢屹忱嗯了声。 心脏某处蓦然像被盐水浸过,宁岁抱紧自己的双膝,这一刻才发现外人有多偏颇,只瞧见他锋芒耀眼,却不知道他在这风光背后所独自承受的一切。 如果没有退出集训队,以谢屹忱的能力,一定能进国家队。 哪怕最终结果差别其实并不大,但宁岁觉得,这些明明本该是他的东西,就这样失之交臂,真的很可惜。 ——明明他还会拥有更加意气风发的人生。 两个人各自喝掉了整整一听酒,呼吸间交拂含着些许热意。 宁岁的目光不受控就落下去,他在卫衣外面穿了件深蓝色的休闲夹克,左手小臂遮得严严实实。 “那里是……为什么?可以说吗?” 她语气很软,眼神也有点潮,没注意到自己身体朝前倾,是想要亲近的姿态。 宁岁想那应该是个秘密,微微抿紧唇,谢屹忱敛着眉不作声,那双点漆似黑沉的眼让她心跳更加急促,宁岁赶紧举起手,发誓说:“我绝对不告诉任何人,否则,否则就让我……” 她斟酌了一下,视死如归道:“弟以后函数求极值时分母永远是零或者正无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