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幽暗无人的长廊、被拆解的苍白骸骨、微笑着的诡异后辈、泛着冷光的金属利器.. "——呼!" 柳生比吕士猛地惊醒,后背已然沁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惊慌得不像话。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流入,金灿灿的晨光里有光斑轻轻浮动着,温馨宁静的卧室里一片平和。 柳生比吕士隐约想起来了,昨天开了一整天的游戏会,大家都玩的很开心,一直到深夜公交车停运的时间点,因为太晚了,这个时候回去不安全,因此我妻君邀请大家留下来暂住一晚。 这么说来,那些场景果然是梦吧。 柳生比吕士率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发现所有的零部件都完完好好地待在原本的地方,于是长舒了一口气,安下心来。 也是。 我妻君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仿佛推理小说中恐怖杀人犯一般的存在呢? 他掀开被子,起身去洗漱,凉水扑在脸上,让他稍稍清醒了些,看着镜中的自己,总有种古怪的异样感硫在他心里,让他难以忽视。 洗完脸之后,他下意识地想去叫同伴,这时,他才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说起来,仁王君呢? 柳生比吕士怔在了原地,脚下生根般难以动弹。 发现了一个症结点以后,其他的异样便即刻串联了起来——变更了的房间摆设,阳光照射进来的不同朝向,床头柜上消失了的推理小说集和他的耳塞…… 他昨天晚上切切实实地从一个房间变换到了另一个房间,也就是说,那些梦里发生的事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处在一种极度紧张的敏感状态的柳生登时被吓了一跳,牙齿下意识地咬紧,肌肉僵到有些发痛。"柳生前辈,昨晚睡得好吗?" 我妻结夏从外面探头,见他醒着,便眨眨眼,直接走进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连说话的语调都飘着小尾音,粉红色的眼瞳在晨光的照耀下,下意识地眯着,带着些许放松和愉悦,看不出丝毫疲惫。 "多谢关心,不过,我妻君,我怎么会睡在这里?" 柳生比吕士犹豫再三,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br />他的心里在打着鼓,无法确定梦里那样魔幻的事情是真是假。 "嗯?柳生前辈你不记得了吗?" 我妻结夏微笑着,听了听外面寒寒窣窣网球部众人起床的动静,顺手将门锁上了。有一瞬间,柳生比吕士的脑海里,闪过了推理小说中各种各样经典的密室杀人案。他提醒着, "前辈你有看见吧?我的爸爸。" 爸爸? 柳生比吕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在将那具骸骨跟『爸爸』画上等号之后,那一瞬间奇诡的冲击几乎令他头晕目眩。 这、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承受的恐怖等级了。 柳生比吕士扶着眼镜,颤抖着想着。他恨不得自己下一秒钟立刻昏厥过去。 "虽然也知道这是很为难的事情,不过可以拜托前辈你把这件事情忘掉呢?"我妻结夏微笑着,朝他侧目, “无论谁问起昨晚的事情,都请你不要说出来好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想把那件事情彻底从我的脑海里清除掉。" 柳生比吕士自然也想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常善良的中学生,死人骸骨也绝非是什么可以靠玩笑糊弄过去的小事。 "需要保守秘密的话,我会做的,但是我妻君,你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我。" 我妻结豆想了想, "可以哦。" 或许是心中的那个空洞渐渐填满了的原因吧,他回忆起那一半斑斓艳丽一半灰烂窒息的童年时,也变得无比坦然。 "爸爸妈妈出车祸死了,所以我把他们做成了标本,永远留在身边。" “柳生前辈,一个人死了,他的家人们不也会在家里摆上照片、设置供桌,每天祭拜吗?”我妻结夏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是有多特殊的事情,不过考虑到柳生的接受能力,他还是解释地更通俗易懂了一点, "大家都相信,这样子的话,他们的思念也能够通过祭拜,传达给死去的人。" "我觉得,那样是不对的。" “即便魂灵真的存在,也不应当存储于照片之中,只对着一张定影后的感光纸传达思念有什么用呢?想要触摸他们,想要跟他们 对话,想要再一次跟爸爸妈妈拥抱的话,果然还是必须是『本人』才行吧?" “尸体会被逐渐氧化,变成一堆腐烂发臭的蛋白质,那样太难看了,最好留下来一些可以永久保存着的事物吧。" "这样想着,我将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