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很细,本来以孟大夫的指力,扎进去应当很轻松,但并没有,萧寅褚的精神太过于紧绷,导致他的肌肉也绷得紧紧的,孟大夫扎了好几次,银针都被扎弯了也没有扎进去,废了他三十多根银针,整个人都差点哭出来。 “皇孙,你不疼吗?” 本来萧寅褚是没这个感觉的,直到孟大夫一说,理智回笼,才察觉到自己手臂上针扎的疼。 “嘶!”他倒吸一口凉气抽回手,整个人想骂却又不好骂出口,只得转移话题:“本王身上这蛊,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孟大夫长叹了一口气,也没有在意自己损失的银针了,只道:“老夫已经托您的暗卫去寻找了,上次还是听说,他出现在靠近南夷附近的城池里,只是现在到底在哪里,还没有打听出来。” 萧寅褚点了点头:“来人。” “在。”暗卫头领出现。 “阿雅现在在哪?” “她往太子院子里去了。”暗卫头领回道。 想起项擎渊,萧寅褚头痛扶额,虽然知道当初项擎渊追出去的行为,跟他被中了蛊有关,但在中蛊之前,项擎渊的行为也让他十分苦恼。 后来转念一想,萧寅褚又释然了:“随她去吧,只是一点,看好阿雅,不允许她出府门一步,哦对,还有,”萧寅褚皱了皱眉,“月护卫,分个人去看着他,我总觉得,他有问题。” “是。” 待暗卫离开,萧寅褚看着孟大夫一副与己无关,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微微一笑:“你也下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 “是。” 待人都离开,一个黑衣人出现在房间里,向他一拱手道:“皇孙殿下,我主遣我来问……” …… 贤德太子没有萧寅褚坚韧的毅力,或者说,之前的幸福,加上后面巨大的落差,将贤德太子的心理防线直接击溃,他一直没有将自己的心理调整过来,哪怕经历了生死,他能做的,其实就是躲在后面进行所谓的指挥。 这就是为什么,在萧寅褚没有按照他的安排来做的时候,他愤怒的原因。他不能接受事情脱离他的掌控,也许是之前楚惠帝并没有意识到他还活着的事实,他的诸多安排,误打误撞的成功了,滋长了他扭曲的自信,当楚惠帝意识到了他的计划之后,自以为是,闭门造车的项擎渊,就会像前世一样,在阴暗潮湿的地窖中,慢慢死去。 李欣然的重生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因为李欣然的出现,让从小接受了跟项擎渊同样教育,但比他多了在边关摸爬滚打经历的萧寅褚,意识到了不对劲。 可项擎渊会在意吗? 不会,他只会在意自己的意识和眼界看到的东西,之前是想当然的夺取皇位,现在是阿雅给他画的饼——她能将他的眼镜复明。 这足以让项擎渊疯狂。 所以在阿雅告诉项擎渊,治疗他最后一道药材,就是需要出生于七月初七的女子心头血作为药引。最好成长于边关。 “边关有一种草,叫燕蓟草,这是边关人常吃的一种野草,它其实是一味药材,常吃这个药材,并且生于七月初七的女子,心头血的药效是最好的。”阿雅笑意盈盈的跟项擎渊说道。 项擎渊那双灰暗无光的眼眸里仿佛有了神采:“来人!”他迫不及待的叫人,“去查!查到了,给本王带来!本王重重有赏。” 阿雅微微笑着坐在他的对面,没有说什么。 …… 李府 “哥,快过年了啊。”李欣然看着灰暗的天空,感慨道。 “是啊,”彭琼宇同样抬起头,感慨道,“本来以为,就楚惠帝这么杀功臣的模样,年前就能带他们进京都过年来着。” 李欣然低声笑了笑:“战争嘛,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是什么样子。对了,”她转头看向彭琼宇,“张老大人和他的弟子们……” “快过来了,”彭琼宇笑道,“就在皇孙准备停手的时候,便派人去信,将张老大人都接出了楚惠帝的地盘,毕竟是老大人,他们能送他,让楚惠帝杀了他,却不能让自己害死他。” “唔……”李欣然意味不明的唔了一声,“哥,你想过打完仗,去哪吗?” 彭琼宇偏头看向自家妹妹,笑了:“什么去哪?自然是作为功臣建功立业,然后娶妻生子啊。” 李欣然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了,自家哥哥还是二十多岁的小年轻,还没有结婚生子呢,她眯着眼睛笑了笑:“哥,等打完仗,你和爹爹解甲归田吧,然后给我娶个嫂子。” 彭琼宇失笑,大手狠狠地揉上李欣然的头顶:“想什么呢?打完仗就解甲归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