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晚起身来到门口,背对楚南辞而站,目光看向远处恨恨然道,“我要你在三天内务必找出背后真凶,交给我。我要亲自杀取他们的项上人头以泻心头之恨。”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今她最想做的事情便是能在有生之年,亲手为田大伯夫妇以及她林家上上下下几十条冤魂报仇雪恨。 “好,我答应你。”楚南辞只稍微迟疑了几秒便应下了。 此次前来,楚南辞早有准备,见对方答应作画赶紧将先前就备好的笔墨纸砚取出,规整的摆放在桌上。“林小姐,请。” 林晚晚上前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画纸,然后拿起一旁的砚台又往鼻尖轻轻嗅了嗅,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楚南辞是懂画的,所给她准备的东西都是百里挑一的上品,让人属实挑不出毛病。 落座后,林晚晚右手执笔将笔尖凑近眼前仔细看了看,神情微微有了一丝变化。 只见她放下画笔,而后从袖子里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祖传画笔。 “林小姐这是?”楚南辞有些疑惑。 只见她将画笔握在手里,仔仔细细梳理了一下上面的毛穗子,漫不经心说道,“这么多年,我用习惯了自己的画笔,旁的用不习惯。” 原来如此,楚南辞点点头没再说话。 她说得对,不同的笔握在手里有不同的手感,不同的手感下作出的画也是不一样的。就好比厨子用不惯别人的刀具或是锅具一样,别看这些虽然都是工具,可最后所呈现出的味道却有着千差万别。 就在这时,只见林晚晚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只精美的盒子来。这盒子很小,稍稍比指甲盖大一些,她小心翼翼拧开盖子,然后将里面金色的粉末倒进了砚台,那粉末虽然倒得不多,可研磨出的墨汁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光泽感。 “林小姐,你刚才倒进去的是什么东西?”楚南辞好奇问道。 她含糊其辞道,“没什么东西,不过一些花粉罢了。”这是他们林家祖传秘方,又岂是能让外人知道的。 等这些东西都准备好,接下来便开始正式作画。 只见她执笔稳健,笔锋老练,不照物不看景,只一双眼睛随着细腻的笔尖不断在纸上来回移动,一番操作下来行云流水,美不胜收。 不得不说,林晚晚在作画时才是最有魅力的时候。只见她全程专心致志心无旁骛,画到入迷时脸上的神情也会随着画里的景色与内容而随之变化。 或舒缓,或急促,或心生悲凉。真正做到了人画合一。 远远看去,就像是在画上诉说了一个又一个生动而丰富的内心世界。 画作完成得很顺利,可却是到了最后一笔时,林晚晚手里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她的神情夹杂着一丝落寞,一丝哀愁,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错乱。 “怎么了?”见她这般,楚南辞忍不住开口问道。 沉默半晌,林晚晚直起身板直接收了笔,然后掏出随身的印章盖上,看着桌子上的画淡声说道,“好了。” 楚南辞上前拿起画作一看,顿时被画上的景象所吸引。只见跃然纸上的乃是重峦叠嶂的山峰,四周云雾缭绕就像是仙女散落在人间的裙带一般,飘飘然随性自然的环绕在山顶周围。 山下有许多田地花草,还有一条错综复杂的小路直通山里,蜿蜒崎岖的道路被刻画得栩栩如生,就连路边的花花草草也都像是亲眼所见一般。 然而正当楚南辞欣赏得正起兴时,突然发现其中一座山的树枝杈上盘旋着一条五花蛇。他原本还以为自己是看花了眼,可当再凑近一看,差点吓得将手里的画作给直接扔在了地上。 林晚晚被他的窘态逗笑,出声安抚,“不用害怕,它们不会跑出来的。” 楚南辞见自己在心上人面前失了态,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处,羞涩道,“不好意思林小姐,让你见笑了。” “无妨。”对于林晚晚来说,被吓住是对她画作的肯定,又何来取笑一说。 经过刚才那一吓,楚南辞的心里有了准备胆子也跟着大了许多。他重新将画摆放在桌子上,细细研究起来。 这些层峦叠嶂的山峰座座巍峨,其中有一座山最为高耸。 只见这座山的山体被一条条崎岖的道路所缠绕,其中一条显得尤为特殊,特殊之处不在别的,在于路上有一位姑娘双眼被人蒙住,正由两名黑衣人领着着急忙慌下山去。而山体四周的树林里不断出现蛇的影子,或盘旋在树干上,或爬行在路面上,或张着血盆大口正扑食别的动物。 若是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若是仔细一看,却是栩栩如生吓人得很。楚南辞刚才也正是被这群绿茵下所掩盖的蛇群给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