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林晚晚闻言险些摔倒,好在及时扶住了身后的桌子才勉强站稳了脚跟。 见她这般彩莹慌了,赶紧哭着跪下道,“小姐,一切都是婢子的错,你打我、骂我、罚我都可以,你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林晚晚回过神来,立马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就没了?” 彩莹回道,“是苏家少夫人。” “她?”林晚晚彻底懵了。 叶知秋不是死了吗,《晴夕晚》与她又有何干系? 彩莹道,“薛冠玉身边有个婢子叫璇儿,怀了他的孩子后便一直很受薛夫人重视。那天璇儿借着夫人的名义去请苏少夫人进府问诊。 苏少夫人进府后,便悄悄找到婢子说是奉了老爷的命令要带《晴夕晚》出去。 老爷刺杀薛吉那晚,婢子亲眼看见少夫人帮助老爷摆脱了嫌疑。而且婢子猜想老爷腿上的箭伤,想来也是受她医治才没有被薛冠玉抓到把柄。 所以她来找婢子婢子便并未多想,加上那段时间薛府一直严防死守,别说画了就是一只苍蝇也很难飞出去。所以婢子便把画交于了她。” 林晚晚惊愕不已,“你的意思是你把画交给了叶知秋?” 可她不是在牢里被活活烧死了吗,若《晴夕晚》在她身上,那岂不是已经…… 想到这里,林晚晚感觉胸腔好似积压了一口老血,她捂住胸口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 彩莹无比自责地点头,“对不起小姐,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婢子将画交于少夫人后便没再见过少夫人,后来听说她被关押起来,婢子几次想要重新拿回画,可奈何薛冠玉将人看守得实在太死,婢子根本没有机会靠近。” “要是让老爷知道《晴夕晚》已经被烧毁,老爷一定会死不瞑目。彩莹没脸见夫人与小姐,还请小姐刺死婢子,好让婢子去九泉之下给老爷赔罪去。” 彩莹说得情真意切,痛哭流涕。 林晚晚伸手去扶她,“好了彩莹快起来吧,这事不怪你。这种事情我们谁也不想发生,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接受现实。” 痛失祖传名画,林晚晚有多难受可想而知。可叶知秋已经死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就此作罢。 爹爹曾有言,林家人须世世代代守护此画,若是不幸落入歹人之手,宁毁之也不要让其见世,否则天下大乱。 既然画已毁,虽并非本意,却也无可奈何。 如今父亲已死,姨娘又病成了这样,于那葬身火海的祖传名画她也不想再做深究。 —— 是夜,叶知秋总说屋子闷,想要在外面待会儿。 可外面风寒。 无迹知道她是放心不下少爷的安危,所以才守在屋外不肯回屋休息,便在门外空地上升了一堆火以供其取暖。 天上月如圆盘,地上火苗四蹿,将这夜空映得更亮了。 好似在为谁指引着回家的路一般。 叶知秋坐在火堆边,拿着树枝不断在空地上写写画画。 苏楠。云想。 云想。苏楠。 写了又抹掉,抹掉了又写。 来来去去十几回,每一横每一竖都代表着她心底无限的牵挂。 是的,她放不下。 尤其是今夜乃是月圆之夜,她无法预测苏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她想去找她,可无迹却拦着不让。 他说,“少夫人放心,少爷是少阁主,背后有整个齐云阁保护,是不会有事的。” 无迹不是不担心主子的安危,而是他答应过主子务必保护好少夫人的安全。 叶知秋坐在火堆边,继续不断地在地上写写画画。 无迹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时不时地添些柴火。 火焰将她娇嫩的皮肤照得更加明亮诱人,一颦一蹙,一呼一吸都是那样的美丽。 有那么一刹那,他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止在这一刻,让他静静地享受着这份心安。 无迹从不敢正眼看少夫人超过三秒,唯有做替身苏楠时,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最快乐的日子。 可以明目张胆的看她,光明正大的与她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可那段时间却也即甜蜜又痛苦。 为了贴合苏楠的情感与性格,他必须冷漠待她,甚至常常欺负她。 可每当她一靠近自己,他的整个呼吸就都紊乱了,要不是有内力压着,怕是早已被人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