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不大,匾额上的名字因风吹雨晒日夜侵蚀,早已变得模糊不清。 辨不清是“轻永楼”还是“轻水楼”。 长年失修,里面的砖瓦布置早已破败不堪,到处都是废弃残落的木头、门窗。 然而黑衣人却好似对此十分熟悉。 一路尾随,只见他最后停在了宅院深处一口枯井旁。 他身着连帽黑衣披风,将整张脸笼罩在黑影里,尽管在皎洁的月色下也难以看清他的容貌。 就在叶知秋想要靠近一点,看看他是谁时。突然他猛地一回头,“谁?” 叶知秋吓得惊慌失措,赶紧躲在墙后一处废板子堆里,大气也不敢出。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大。 纵使她已经很努力地憋住了气息,可恐惧面前依然难以自控。 无奈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往手腕一扎,气息顿时弱了下去。然而气息削弱的同时,她的身体虚弱了许多。 她靠在墙上,透过木板间隙看着地上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长很长…… 如鬼魅一般,拖着剑向她躲藏的方向走来。 “谁?出来。” 黑衣人突然厉喝一声,挥刀朝废板堆劈来。 叶知秋吓得惨白赶紧捂住了嘴巴。 然而就在手起刀落的刹那,一只老鼠被劈成了两半。 黑衣人看了看老鼠,又看了看四周,见再无异样才又重新回到了枯井旁。 叶知秋长吁一口气,悄悄从废木堆里出来。这次他不敢再靠得太近,只能远远地观察他的动向。 脑海里,她突然回想起刚才黑衣人的声音,眉头不由一紧。 是他? 可刚才她明明见他…… 就在叶知秋分析眼前之人是不是苏楠时,黑衣人已经重新回到了枯井旁。 只见他围着枯井转了一圈,最后伸手往井口第三排的一块泥砖上,轻轻一按。 然后纵身一跃,不见了踪影。 叶知秋从墙后出来,来到枯井旁一看,这井没有十米也有八米。 这么高跳下去还能活着出来吗? 她正准备放弃往回走,突然想起这段时间苏楠的异常以及刚才那熟悉的声音来。 不行,她一定要看看苏楠身上到底藏着怎样的秘密。 她转身,重新回到井边。 这么深的井就算武艺再高强也难以来去自如,一定藏着什么机关密道。 如是想,她开始学着黑衣人在井边转了一圈,然后伸手在边沿一阵摸索。 井壁是由许许多多泥砖制作而成,形状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想要找到机关无异于大海捞针,可她别无办法,只得一块一块试。 突然,就在她试到第八块时,砖动了,与此同时底部忽然升起一圆形石柱。 叶知秋来不及多想,翻身踩了上去。 然而还没来得及反应,石柱突然再次启动,她只觉耳边一阵风过,再睁眼时眼前一片漆黑,到了谷底。 好家伙,这不就是新代的电梯吗? 叶知秋感叹之余,迅速跳下石柱开始寻找黑衣人的去向。 想要找到黑衣人,首先要找的便是通道之门。 她静心感应气流的涌动,然而并未发现有空气在对流。 也就是说这井底是死胡同? 不对,一定有暗门。 她拿出打火机想要借光引路。 然而就在她准备按下打火机的刹那,放弃了。 打火机的按动会发出声音,如此,一定会被黑衣人发现。 于是只好作罢,硬着头皮继续在一片漆黑中摸索。 暗室里,烛火幽蹿,神秘而阴冷。 石塌上,男人双手向前掌心向上,额间碎发随风自然摇摆,盘膝而坐。 他额间青筋微暴,冷汗直流。 突然一股无名气流冲体而出,一口鲜血兀地吐了出来。 “主子。”黑衣人见他吐血,立刻冲了上去。 男人伸手制止,摇头道,“没事。” 黑衣人只能惶惶不安地退了下来。 男人抬手擦掉嘴角的血渍,虚弱道,“这几天,她还好吗?” 她? 黑衣人晦暗的眸子倏地一紧,点头道,“嗯,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