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花眠才终于明白,江瑾篱打的是什么主意。 还有,月蚀为什么和他们说,让他们自求多福,说姑娘真的生气了。 是真的在生气。 这三个选项,无论选哪一个,都是在伤害她。 但是,此刻又没有完美的第四个选项。 “他们看起来要冲过来了。”江瑾篱眨眨眼,指着不远处虎视眈眈的几个黑衣人道,“你还不做选择的话,我们就要同归于尽了。” 难做的并不是决策。 花眠艰涩地开口,持剑护在江瑾篱的面前,“请您……给属下解毒。” 江瑾篱笑眼弯弯,“好哦。” 细白的手腕在他的长剑上划过,血液顺着长剑滚落,花眠舔舐掉长剑上的血液,迎上持刀冲过来的黑衣人。 解毒到底还是需要过程,所以最初花眠的应对有些困难,但却那些人却没有一个伤到他。 自然也无人能越过他,碰到江瑾篱。 等到经脉疏通,十几个人便不算什么了。 花眠将人解决之后,回神才刚看一眼江瑾篱,便瞳孔一缩,两步并作一步地抢上前,“姑娘!” 方才在他长剑上划出的伤口并未经过处理,现在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血,血液已经在下方汇聚成小小的一滩,看起来触目惊心。 江瑾篱却满不在乎地甩甩手腕,温热的血液甚至甩到花眠的手背上。 “血好像止不住了。”江瑾篱苦恼地看着自己的手腕,又抬起眼,一脸无辜地对花眠道,“不过好在没有危险了,是吧?” “姑娘!” 花眠反手从自己的衣裳上划下一片,迅速地给江瑾篱扎在手臂上,然后垂眸道,“您就算是生气,也别这么伤害您自己啊!” 江瑾篱只笑不说话。 花眠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叹口气,“我带您去找风止。” 风止看见江瑾篱的时候,也是眼角一跳,但同样是迅速地反应过来,她此刻做这些事情是为什么,顿时就没了脾气。 能怎么办呢,自作孽,不可活。 风止默不作声地给江瑾篱包扎伤口,才刚刚回身去那个东西,包扎的布带就被弄乱散开,血顺着她的手腕滑下,在桌面上十分刺眼。 风止沉默一瞬,长叹一口气,对着她直接单膝跪下来,认错道,“我错了,不该由着他胡作非为,让您担心。” 没等江瑾篱说话,他便抬起眸子,眼里都是难掩的心疼,“姑娘,您消消气,先把伤口包扎好,行吗?您怎么罚都行,我都认了。” “不要。”江瑾篱手臂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却撑着下巴,弯着眉眼道,“我罚你们,你们又无所谓。既然伤你们自己你们不疼,那我换个法子让你们疼。” 花眠也在旁单膝跪下来,垂首道,“我和您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早知道会闹成这样,他不可能做那种事。 江瑾篱打着哈欠不做声,风止就当她是默认了,给她细致地涂药,包扎好伤口,才松一口气,“姑娘,您能心疼你自己一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