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伤”这一句其实并不是假话,一道利器划开的口子,血迹已经被擦干净,并不骇人。 只不过,江瑾篱依旧觉得不快。 她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恼火地道,“你当时想着谁家姑娘呢,能让那群废物把你给伤了?你又不是月蚀,这种亏还能吃吗?谁动得手?” 看江瑾篱大有今天晚上就摸去官府,把对方的手废了的架势,花眠的眼里浅浅地染上笑意。 花眠把袖子放下,藏住上面的伤口,轻声应一声,“不小心。” 江瑾篱才不信呢。 她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明白花眠为什么不肯细说是怎么回事,她蹙眉问道,“是为了云景曜?” 也就只有这一个可能。 花眠的眸光闪烁,最终也只不过是道,“不小心。” 又是重复这一句,江瑾篱却已经确信这件事情和云景曜逃不脱干系,故而咬牙切齿道,“我是让你护着他点儿,没让你拿命护着!他挨一刀也死不了,你非要替他挨一刀干什么?” 看江瑾篱这么生气,花眠反而眼里的笑意更加浓重,安静地听她骂人。 虽然是骂自己,但心情不错。 风止被叫过来的时候,也觉得一样纳闷,进来的时候就念叨一句,“一群土匪也能伤了,怎么,他去的时候两只手两只脚都被人给捆住了?” 同样嘲讽的话从江瑾篱的嘴里说出来,花眠能听。 但是从风止的嘴里说出来,他就忍不住道,“堂堂长生门的弟子,不也有处理不了的病症?” “你既然有力气和我打嘴仗,就好好精进自己的武功,不要让姑娘浪费宝贵的情绪,这么担心你。”风止毫不示弱地嘲讽。 两人你来我往一人一句,似乎都不担心那块伤口。 倒是江瑾篱抿着唇,还是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很快,风止就看见了那道利器划出来的伤口。 只是一眼,风止就蹙起眉头,狐疑地打量一眼花眠。 在接收到对方充满警告的目光后,风止确认自己的想法,他倒是没有多话地给花眠包扎着伤口,回头安慰江瑾篱一句。 “伤势不重,有个五六日就能好了,姑娘放心。” 江瑾篱抿着唇点点头,却还是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咬牙切齿地道,“那你给他熬药的时候,要用最苦最苦的药,什么药材奇怪,给他放什么!” “姑娘放心,哪怕是药方里面不需要,我也会给他加三斤黄连进去的。”风止答应这个倒是答应得一点负担都没有。 月蚀哄着不高兴的小姑娘道,“好了,姑娘,累了一晚上了,您回去休息吧。他皮糙肉厚的,不会有事的。” 看着月蚀连哄带骗,又半强迫地把江瑾篱带走之后,风止手一松,停下包扎的动作,看向花眠。 融雪的声音也从门口响起道,“可以啊你,闷声干大事,这招够损的。现在姑娘担心你了,你满意了?我们家这姑娘啊,聪明是聪明,但也不是事事都能看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