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一着实不知道怎么和小姑娘开口,说自己孤枕难眠,说自己不急着抓是什么人在暗地里下毒,只是想和她相拥而眠,睡个好觉。 想起自己三番五次与江瑾篱说自己要赶走她,与她没有什么男女私情,云千一就觉得面上发热。 自己是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哪里有脸面和江瑾篱说起这个? 不仅像是他有什么非分之想,还容易吓到小姑娘。 云千一为难得很。 他正不知该找什么借口,觉得左右为难时,江瑾篱却突然打一个小小的哈欠。 云千一一怔,旋即想到什么,立即问道,“阿篱昨日没睡好?” “嗯……”江瑾篱点点头,又打个哈欠,一脸不好意思地道,“说出来怕哥哥笑话,不过我昨日夜里,几乎没能睡着。” 听见这话,云千一的面上浮现几分担心,顾不上自己的心思,只是担忧问道,“为何?” 江瑾篱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原本就经常做噩梦的。本来和哥哥一起睡之后好一些,不过昨天晚上自己睡,就又开始做噩梦了。” 这话正说到云千一的心坎上。 他正愁着如何开口说呢。 云千一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正色道,“既然如此,那便不要分房睡了。抓到幕后之人是小事,你的身体若是出什么问题,才是大事。” 他话音刚落,又觉得后悔。 如此会不会显得他目的太强,会不会吓到小姑娘? 小姑娘倒是没被“吓到”,而是又打个哈欠,有些犹豫道,“但是下毒的人还没找到……” 她已经确定,下毒的人不是周渔歌,瞧着周清若的样子,也不像是她。 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和云千一分开睡了。 她又不能自己说要回去的话,只能委屈委屈云千一,把这话给说出来。 “无妨。”云千一温声。 这么多年,想要下毒害他的人接连不断,不差这一两个人能不能查得出来。 江瑾篱心满意足,没再推脱。 听说江瑾篱居然和云千一回去主院,周渔歌气得在屋子里打破一个花瓶,恨得咬牙切齿道,“肯定是这个贱人勾引了表哥!毒也一定是她下的,她就是想要害表哥!” 丫鬟们被周渔歌的暴怒吓得不敢做声,倒是有个婢女淡声开口道,“二小姐息怒,大小姐先前叮嘱过您的,请您不要和王妃起争执。” “我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周渔歌怒气冲冲。 这人是今日周清若给她留下的人,名义上说是留下照顾她,实际上她心里清楚得很,无非就是留下看着自己的。 一想到因为江瑾篱居然让她和周清若离心,周渔歌就更觉得火大了。 婢女老老实实地没再多言,周渔歌却琢磨起来应当如何处置江瑾篱。 应当把人赶走,一辈子都不能再回王府才是! 方才的婢女被她凶一声也不觉得恼火,反而是拿着桌上的话本问道,“二小姐要看话本吗?改变一下心情,也可以解解闷。” 周渔歌毕竟是被禁足,周清若给她拿来不少话本解闷。 周渔歌有些厌烦地看一眼这婢女,却还是看在周清若的面子上,没好气地问道,“讲什么的?” “讲女子被人休弃之后,如何焕发第二春的。” 周渔歌眼神一亮,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