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瑾篱像是察觉不到云景曜看过来的目光,反而是正色开口道,“小郡王,既然哥哥说你是自家人,那我也不同你见外。我知道你定是因为担心哥哥,所以才如此试探我。” 她说话时神情真挚,不见半分恼意,透着几分天真坦诚,“不过现在你知道了,我也不会武功,也不会别的什么,是不会伤害哥哥的。” 感觉着云千一看过来的目光,云景曜心虚地打着哈哈道,“小舅妈你这是误会了,小舅舅都这么信任你,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你看我也不怎么会说话,许是让你误会了。” 当着云千一的面说自己怀疑江瑾篱,哪怕是不想好了。 虽然不知为什么小舅舅对这姑娘这么上心,但云景曜能看得出来,小舅舅是非常信任她的。 “是吗?” 江瑾篱偏头看看他,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云景曜被拆穿一次,也不知这两人都信不信,小舅舅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微妙,他没再试探。 等到了自家宅邸的时候,云景曜迅速下马车与两人告别。 溜得飞快。 云千一的眸光微沉,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却是温声对江瑾篱解释道,“他应当并无恶意,只是胡言乱语罢了。” “没关系的。小郡王哪怕是真的试探,也定是因为担心哥哥。我毕竟是个外来者,他怀疑我也应当。” 江瑾篱晃荡着自己的两条腿,漫不经心地道,“哥哥也不必安慰我,我都明白的。在道观的时候,我一眼就能看出那些香客是否诚心,也能听出他们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她提起此事时,唇边还染着几分小小的得意,“师父都曾夸过我,看人特别准呢。” 云千一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她的头发,也夸奖道,“那阿篱的确是很厉害。” 江瑾篱像是狸奴一样,弯着眉眼听他的夸奖,像是并未被今日的事情影响一样。 云千一暗地里松一口气,也和往常一般和她说话,并且对今日的事情绝口不提。 虽然小姑娘说不怕,但遇见这样的麻烦事,怎么可能不怕? 回了王府后,云千一让她先去沐浴更衣,说自己有些事情要处理。 等江瑾篱离开,他的神色才冷淡下来,眯着眸子,对身边的云景吩咐道,“责令京城医馆,不得接诊江家人。宫里的御医,也都知会一声。等鹤鸣回来,让他来找我。” 云景应是。 江瑾篱收到消息的时候,正泡在浴桶里,姣好的脸被熏蒸得发红,打着哈欠道,“哥哥倒是心狠,江玉的那个伤不让人看看,怕是活不到下月了。回头知会风止一声,让他给江二公子好好看看。” “姑娘只踩断了他一根肋骨?”夏蝉问。 只。 江瑾篱听着这话觉得有趣,挑眉笑着问道,“怎么,你觉得还不够?” 夏蝉摇摇头,一边往她的背上淋水,一边解释道,“只是觉得姑娘在姑爷身边,戾气似乎少了许多。” 换成在江西的时候,这两人不死也要脱层皮。 “没办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