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停在王府门口,孤零零的,十分可怜。 四周也只有四个轿夫,一名丫鬟。 “花轿都在这停几个时辰了,还不让进门呢?王爷是不是就没想娶她?” “皇上果然是看不上王爷,要不然,哪儿能赐婚个乡野丫头给他。” “不娶乡下丫头怎么办?又活不长,又带着好几个拖油瓶,长安的贵女哪有愿意嫁给他的?” “嘘,都别说了,王府出来人了。” 周清若站在王府门口,身后跟着七八个家丁婢女,穿金戴银,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周清若为难道,“江姑娘,今日……怕是不能让你进门的。” “为何?” 花轿里传出来的声音不大,似乎有些怯懦。 周清若心道这是个好拿捏的,面上却依旧叹气,“王爷走时交代,不得让外人进门。” “什么叫外人?我家小姐可是圣上赐婚的王妃,怎得到你口中,就成外人了?”花轿旁的丫鬟不满。 “退下。”花轿内的声音再次响起,歉意道,“春影不懂事,姑娘见谅。按姑娘所言,我今日便进不得这王府?” “姑娘可在门外等着王爷回来。”周清若含笑答。 至于王爷什么时候回来,她也不清楚。 花轿内陷入一片沉寂。 同前生一样,她是一早入的长安。 江家不可能收不到消息,至今还不出面,大抵是让她自生自灭。 出生尚未满月就被送入江西道观,得到圣旨才回长安,竟这么不招人待见。 一样的经历重来一次。 这可真是…… 太合她的意了。 江瑾篱在红盖头下勾着唇,语气却惶恐,“王爷今日能回来吗?” “不知。江姑娘放心,若是要在外面等上几日,饭食王府不会缺姑娘的。”周清若温声回答。 这边是打定主意不让她进府门。 花轿里的声音怯懦又委屈,“可在门外等候,长安着许多人要看笑话的。” 周清若身边的丫鬟几乎都要笑出声。 怕被看笑话? 这乡下来的傻丫头还没看出来,他们就是为了看她笑话的! 周清若的声音轻柔,满是安抚之意,“怎么会呢?你可是江左相的嫡长女,哪里有人敢看你的笑话?” 她语毕,眸光扫向看热闹的民众,怕他们听不真切,又提一次道,“江姑娘,你若是不愿在王府门口等候,也可回相府不是?” 江瑾篱在花轿里叹一口气,“相府若愿意接我回去,又怎会看着我在王府门口等几个时辰?罢了,我不为难姑娘。” 周清若想拖江家下水,往江家脸上抹黑。 她没意见。 虽说周清若的本意大概是让她在娘家无仰仗。 倒也无妨。 她本来也没指望那个废物爹。 不过…… 周清若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前生王府对她的百般刁难,以及她在京城里的声名狼藉,可都少不了周清若的手笔。 “临走前,我还想问姑娘一件事。”江瑾篱的声音自花轿里传出去,“姑娘可是王爷的爱妾?” 周清若脸色一变。 身边丫鬟脸色一沉,大声呵斥道,“大胆!怎可辱没我家姑娘清白!” “实在抱歉。” 江瑾篱道歉倒是快得很,她佯装无知,“姑娘莫要介意,我并无他意。只是见姑娘如此操持王府事务,好奇身份。既然不是爱妾,那姑娘是王爷的什么人,竟连人能否入王府,都要听姑娘的指示?” 春影在旁咂舌,自家姑娘向来直来直去,什么时候学的这么阴阳怪气? 这不拐着弯的骂周清若多管闲事吗? 凭姑娘往常的脾气,遇见这么个刁蛮女人,再就让她揍一顿解气再议,今天怎么这么讲礼貌? 周清若面色微沉,只觉得这话听着格外不顺耳。 “我是王爷的表妹,代掌府中事务,还请江姑娘莫要误会。”周清若暗自咬牙。 “哦——!” 江瑾篱在花轿内拉长声音,笑道,“原来是表小姐。长安果然与乡下不同,原来表亲也可代掌事务,是我少见多怪,姑娘莫恼。既然姑娘不愿让我入府,那我这就走。” “什么叫我家姑娘不让你入府!?”丫鬟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