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嘴太快,一出口就后悔了!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千古名篇啊! 摘一句,少一句! 摘多了以后就没了。 用在这样的诗会场上,对付一个半吊子的草包! 杀鸡用的不是牛刀,用了屠龙刀啊! 这猴子根本不配好么? 但诗已出口,后悔来不及了。 但此诗出口,便是在诗会之中投下一枚炸弹,炸得全场硝烟弥漫,不见人声。 寂静,死一样的寂静! 一双双牛蛋蛋一样的眼睛鼓着,除了不信还是不信,别说是学生书生,就是在场的老先生们都直接说不出话来了。 侯家家主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小声问:“谁……可重复一遍?老夫……老夫没有听清。”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轰隆隆…… 不远处的瀑布水声似乎成为了本作最好的间奏! 谁家寒门诗一首,敢与先贤争乾坤! 此诗要比不是诗会之中的萤火,比的是浩瀚历史之中无数先贤的立身之作。 此诗与流传千年的千古名篇相比亦是不熟分毫。 早已超出了现场所有人所能评论的界限。 “这……这便是太子的才学吗?” 白素素在小亭外的走廊内偷偷地看着李怀安的背影,眼神忽然有些迷离。 就算是青儿,一介武夫,从来不对诗词有兴趣的女子,听到李怀安所作便也眼藏纠结,有些恍惚。 小亭里,两位小姐激动得浑身发颤,眼中带春,要不是有人在,这会儿都已经要把外面的俏公子给扑倒了。 然后两个妮子又开始争抢手中词作,最后是撕成了两半,一人捏着一半这才作罢。 要说最心动的还是真正的妻子陈婉蓉,她知道太子殿下的才学,却不曾想过殿下的才学会如无尽的黑洞,永远没有尽头。 殿下的心里似乎装着一整个文坛,每次开口都能震惊世界。 请来弹琴的南调乐府乐师早就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痴迷地望着人群之中。 月灵儿也有几分无措:“师父,这真是一位文豪大家呀。” “何止文豪大家,楚国文圣在他面前都像个未学过三字经的孩童一样。此人之文才,可揽浩宇!” 无数人处在震惊之中,唯有王蛮儿似乎没有听到相公惊世骇俗的作品,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一个男人身上。 “爹!” 她终于注意到了身边的父亲,一声轻唤,抓住了对方衣角。 王濛还在思量,觉得作诗之人十分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是谁。 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王濛呆愣当场:“蛮儿……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爹……爹……真的是你!” 王蛮儿激动得快哭了,就要扑倒父亲怀中。 但是现场人多,王濛身份不宜被人注意,便使了个眼色:“到无人的地方说!” 王蛮儿连连点头,扯了扯相公的衣角,小声说:“相公,我找到父亲了,我去旁边跟父亲说说话。” 李怀安现在正装逼呢,根本没搭理,笑盈盈地对着那候满天拱了拱手:“候大才子,汝之奈何呀?” “我……我……”候满天已经哑火了,这种被人当众打脸却没法还手的无力感叫人牙酸又腿软。 还说什么?只求此事早些揭过,咱们赶紧下一part! 可李怀安偏就要再插一嘴,继续反问:“侯公子,照你这类角色分析,此刻应该继续质疑,说此作定是我找人代笔所写的才对!这么快就服气了,跟你的人设不符合呀。” “你不要欺人太甚!”候满天咬牙切齿地回应,牙齿咬得嘎吱嘎吱作响, 千古名篇,浪费在你这草包身上,想想都心疼,当然要善加利用! 李怀安朗声道:“这天下除了我李……白安,还有谁敢来认领此作!谁敢自认写得出‘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来?” 哗! 太狂了! 也太装了! 文人的自谦礼让在这小子身上是看不到一星半点儿! 难道就没学过水满则溢吗? 知道你厉害,但用得着这么蹬鼻子上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