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白愣了一下,“盘一家文轩店?那……那得花多少银子?可别浪费钱。” “白家虽然衰败,但也是寒门,你这当家的当个清洁工算什么?”李怀安十分淡然,挥了挥手,“走吧,跟我们一起去牙行。” “使不得,采薇姑娘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践!这是坐吃山空,再大的家底也保不住啊!” “谁说是坐吃山空?我们还指着一家文轩店发家致富呢。” “胡扯!”老白显然不相信李怀安的能耐,自己儿子哪有经商的本事? 可在他面前的早就不是那个儿子了。 采薇笑了笑说:“爹,您就听相公的吧,一家文轩店而已,就算赔钱也赔得起。” 说着,采薇拿出一个小盒子,当着老白的面儿打开,里面全是金银玉饰,少说也值上千两。 老白吓得一哆嗦,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首饰,几乎是用仰视的目光看着采薇。 他已经想过采薇姑娘攒了不少的家底,现在来看,还是小瞧了人家。 毕竟钱是采薇姑娘的,既然采薇姑娘都开口了,老白这心里倒是踏实了不少。 若非自家已是绝境,一个寒门家长也不会选个低贱的清洁工当活。 别说是盘下一家文轩店自己经营,就算是在店里面打杂,也是很体面的一件事。 “采薇姑娘放心,老头一定尽心尽力经营,不说大富大贵,尽量是不会亏钱的。” “亏钱?”小玉听着就是一笑,“你是不知道爹的能耐,公公以后别数钱数到手软就行。” 老白心想你爹就是我儿,到底是我了解儿子多些还是你了解后爹多些? 全新的一家人各怀心思,到了牙行门口,跟牙侩一番交流之后便带着一行人去看铺子。 一家文轩店不是李怀安的主业,所以将选择权全部交给了老白,只要老白觉得合适的地方便盘下来。 李怀安更关系的是未来住在哪儿,手头上银子不多了,预算有限,而且人少也不用住得太宽敞。 于是还有一个牙侩跟着同行,到了一条街上分道扬镳。 人都是要面子的,老白在时李怀安不好多问,走到一个巷子的时候,李怀安将采薇拐到身边,小声说:“咱们还有多少现银可用?” “现银还有五百两。” “只剩五百两了?”李怀安有些吃惊,在长安大手大脚习惯了,对银子根本没个概念。 到了江南才是人间,一切开销都是真金白银往外滚,带来的一点儿盘缠可不够。 采薇又说:“殿下不必操心,没有现银,却还有金银首饰。” “对了,刚才你拿出来的金银首饰是哪儿的?来时可不见得你有这些。” “都是怡春院的姑娘们上供的。” “啥?”李怀安大惊失色,还能这样操作? 上供? 采薇笑着说:“那些姑娘还算懂事,为了讨好我这个新来的老鸨,主动送了不少东西,以后怡春院的抽成也要涨三成。银子的事情不用殿下操心,要住多大的宅子都可以。” 李怀安哑口无言,原先怡春院抽成都是四成,涨了三成不就成了七成?这也太黑了! 楼里的姑娘能答应? “殿下,怡春院的事您就别操心了,妾身自有妾身的手段。” 不用说,照着采薇的性子,怡春院里面的姑娘日子不好过。 不过这怡春院本来就不是善堂,不仅仅是赚钱,还要从中选出一批足够忠诚的人来充当地下势力,剥削也是一种必须经历的过程。 时至黄昏,李怀安最终选定了一户依旧临靠西城的新宅。 考虑到老白的亲戚朋友都在西城,新家落户西城也少了适应期。 宅子是崭新的,不知是杭州城中哪家大户所建,听说是修来藏女人的,结果房子建成了,那女人被家中夫人发现了,所以一直没有住人。 宅子很有情调,屋子少,绿植多,有点儿诗情画意的味道,非常符合书香门第的气质。 临街就是一家书院,以后给老白找一房媳妇,重新生个儿子,上学也方便。 至于价格嘛,自然是不会便宜的。 总价两千两,采薇抵押了价值两千五百两首饰买下。 到了傍晚,一切手续办好了,就差老白的一个签字。 房子是给老白的,所以一定要老白签字才行。 回到西城落魄院子里,老白已是先一步回来了。 而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