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见到皇帝暴怒都是吓得不敢出声。 李怀安倒好,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越说越激动,涨得脸都红了。 李渊都被搞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反倒安慰起李怀安来了:“那个……太子不要激动,父皇不是那个意思。” “那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那郭明到底抓不抓得?” “这个……” “难不成郭明还真是收到了父皇的旨意才受贿?这样的话,就请父皇罢免儿臣的太子之位,连朝廷都不要脸去搜刮民脂民膏,这样的太子当了也是沦为他人的笑柄,也不必当了!” “大胆!”李渊一听,大喝一声,“太子之位事关国之未来,岂容你说不当就不当的?” 李二听到李怀安自请罢免太子之位,瞳孔就是一缩,差点儿就兴奋得叫出声来。 但皇帝显然没有废除太子的意思,呵斥一声后言语又放轻了些。 “安邦治国,不是靠着一腔热血,也要看清实际。如今国库空虚,若不设法补充国库,朝廷用度都是问题!父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么说来,一切还都是父皇的意思了?” 李怀安连连逼问,李渊突然有些心虚,好像是自己犯了罪孽一般,讪讪地陪着笑脸:“皇儿不要激动嘛,那郭明也是为了朝廷着想。要不先把人给放了?” 李二在旁看得眼睛都直了,前一秒父皇还在大发雷霆,转眼间怎么反过来去安慰李怀安? 眼看李渊已经收敛的怒意,李怀安也该顺势而下,答应放人。没想到李怀安仗着有理还硬气起来了。 “放人?怎么可能放人?如今百姓都知道了郭明是因为以权谋私被抓,如果就这么放了,岂不是说明朝廷纵容受贿行为?以后便不会有人遵守规矩,科举人人行贿,那我们推行科举还有什么意义?传扬出去,也会成为他国之笑柄。” 李渊眉头一皱,细细一想,好像也有些道理。这就不好办了…… 李渊擦了擦汗,在殿中来回踱步走了一圈,然后问道:“事已至此,当如何处置呢?” “当然是以重罪论处,要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岂能如此?”李二忍不住了,打断说道,“郭大人是遵循皇命行事,若奉旨行事还要治罪,岂不是让臣子们寒心,以后还有谁敢听从皇命?皇家的权力当如何保证?” “明玉说得也有道理啊,左右都有道理,朕应该听谁的?” 李怀安看到这一幕,血压瞬间就上来了。 父皇什么都好,就是这性子优柔寡断,没有个主见,让人心急。 此次用科举收银子,说是李渊的旨意,其背后肯定有人在怂恿,不然李怀安不会不知道,而背后怂恿的人,定然与李二有关系。 李二冷冷地看着李怀安,事情到此已经算是达成了目的。 今日已近黄昏,皇上犹豫不决,李二便对李怀安说道:“太子,此事关系重大,若父皇一时半会儿拿不定主意,那不如就等明日上朝,让满朝文武一起讨论,看看一位奉旨行事的忠诚能不能被胡乱地治罪?” 李二信心满满,他不敢跟李怀安玩儿横的。 但若一切按照规矩来,他便有十足的把握。 朝堂之上,有一半的人都是他的麾下,只要把此事搬到明面上,郭明绝不会有事。郭明是否有罪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用此事向所有人证明,究竟谁才是新唐的未来。 一切跟李怀安预想的一样,没有任何犹豫,李怀安便答应道:“好啊,此事正好让满朝文武都来论道论道。” “哈哈哈……好!”李二大笑出声,“太子不愧是太子,总算还是懂些规矩的。” 一切还等明日早朝。 李怀安回到东宫,对此事并不太费心。 在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李怀安更需要的是享受生活。 刚穿越时,一心所求就是卧在美人膝,不管是醒着还是睡着都不离开女人。 这理想虽然俗套了些,但对于男人而言,也是真诚且质朴的愿望。 回头再看,最近发生的种种,李怀安已经偏离了他的愿景很远,世俗间总有这样那样的事需要他去操心忙碌,好似许久没有享受过人伦之乐。 李怀安心里默默想着,等以后当上了皇帝,也就没人能管得了自己,到那时候一定要好好享受,建一个酒池肉林,管个屁的朝政,只要搜罗天下美人就够了。 那样的生活,想想都是很的劲儿的。 所以现在操劳一些也情有可原。 黄昏过后,夜幕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