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后话,还是做好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李怀安嘀咕一声,没有再回应。 卖书之事,暂且一放。 这诗集之中能看出不少东西,有才无才,看诗词一眼便知。 虽说诗才不能代表全部能力,但既然习文之人,诗词之道的能力总能反应一些实学。 能在春闱之前写下名篇的文人,考试之后能考出好成绩的概率自然也高不少。 在春闱之前,李怀安将这些人的名字全部都记下来。 李怀安拿出自己记录好的名册,递给了韩幼娘:“韩姑娘,有件事我想麻烦你一下。” 韩幼娘有些不解,但听到太子如此客气的话,心里反倒不自在,风情万种绣眉微微蹙起,正要埋怨一句自己跟太子是什么关系,何必说麻烦? 可一看房中还有个东方雪在,又将满腔心思藏了起来,小声问道:“请太子吩咐。” “名册上的这些人,我想全部都请到东宫来。” “请到东宫?” 韩幼娘翻开名册,随便看了看,又说:“这些大多都是参加春闱的寒门子弟。” “其中多是寒门,已有士族子弟,春闱前一天,我要在东宫设宴,给这些考生接风。此事想交给韩姑娘去办,且酒宴上的菜肴,我希望韩姑娘亲自掌厨。” 韩幼娘有些不解,觉得以太子的身份地位,宴请这些寒门子弟,有些自降身份。 而且要叮嘱要自己亲自掌厨,说明太子对此次宴请十分看重。 正在思量之际,东方雪出言道:“这些都是有学之士?” 李怀安点点头。 东方雪若有所思:“太子是要提前拉拢这些文人?” “自然!” “可是春闱尚未开始,太子如何确定这些人都能考中?难道太子是以权谋私?” “怎么可能?”李怀安摇头,“本太子费心费力推行的科举,最重要的就是公平,如果本太子自己以权谋私,岂不是打自己的脸?这些人之中,不求所有人都能考中,只要十中存一,便是下注成功。年轻学子,要的不是荣华富贵,更不是金银财宝,他们要的只是一份认同。能在他们成功之前给他们信心,胜过在他们高中之后赠送金山银山。” 这一番话,东方雪也是深以为然,她在锦园之中接纳考生,不也是为了跟这些年轻学子结下良缘? 不过东方雪更多是顺其自然,不似李怀安带有这么强的目的性。 识人用人亦是一种营生,李怀安的见识再一次让东方雪震惊。 同一时间,韩幼娘看到了师父脸上的惊叹,看向太子时,眼中已不是震惊,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拜。 在结交太子之前,何曾想过太子之才如此? 外界传言错谬太深,那些轻视太子之人,以后必当付出代价。 …… 第二天,长安城的许多考生都收到了来自东宫的请帖。 太子殿下在东宫设宴,邀请部分考生到东宫做客。 消息一出,长安城又热闹起来,原因无他,只因是太子请客。 收到请帖的文人大多是寒门,这些寒门子弟何曾收受到过如此重视? 他们就算是要拜见以为三四品的官员都要疏通各种关系,更别说见太子了。 而且这是东宫的请帖,不是他们去拜见,而是太子邀请。 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意义也完全不同。 学生们不敢相信,议论的声音也是不停。 收到请帖的人免不了去到处炫耀,没有收到的人自然免不了出言挖苦。 有人说太子慧眼如炬,惜才爱财。 也有人说太子是附庸风雅,假装斯文。 有人宁死也要去东宫结交太子。 也有人说去了东宫就是攀附权贵,丢了文人气节。 一场小小的宴席还未开始,春闱的热闹就已经开始了。 民间在议论,士族之间也在议论。 收到请帖的士族子弟也拿不定主意了,一方面士族跟太子之间有矛盾,科举就是各家各户的眼中钉肉中刺。从大局来讲,士族是要抵制科举的。士族子弟不该去东宫赴宴!可从私人的角度来讲,去了东宫,结交太子,有了名声,在科举之中应该更容易有个好成绩。 所以士族之内也是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而此时,李怀安在东宫内看着下人为了明日的宴席忙碌。 同时也看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