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从绣春楼四楼下来,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直勾勾地盯着他。 “看着本太子作甚?”李怀安感觉有些异样,摸了摸自己的脸,“本太子有这么好看吗?” 姑娘们不敢多问,但楼下老鸨提着裙子滴滴答答跑上来,狐疑询问:“太子殿下,您跟沐晴在楼上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跟沐晴姑娘谈论来醉仙楼弹唱事情啊。”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老鸨有些不太相信,方才楼里可是听到了不小的动静的。 “那沐晴怎么说?” “沐晴姑娘通情达理,十分配合,哪有老鸨说的那么难以沟通?沐晴姑娘已经说了,以后醉仙楼凡有需要,她随叫随到。” “随叫随到?”老鸨瞪大了眼睛。 李怀安笑着点头:“随叫随到。” 说完,李怀安再拍拍老鸨的肩膀:“好了,本太子还有别的事情,就先走了,等到晚上,我派人来接沐晴姑娘。” “哦。”老鸨呆呆地应了一声,言语中多少带着些不信的。 看到李怀安下楼,老鸨没有送,反而是往楼上跑去。 到了沐晴的房间,推开门,就见沐晴趴在床上捂脸哭泣,头发蓬乱,衣衫不整的。 见此一幕,老鸨心里咯噔一下。 心说那太子不会真的混账到直接用强吧? 沐晴可是绣春路的门面,要是被这么糟践了,这损失可就大了。 “沐晴,沐晴,你怎样了?太子对你做了什么?” 老鸨急促地喊着。 沐晴从床上起来,擦了擦眼泪,摇头道:“太子他……他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怎会如此?方才房间里面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太子他只是让沐晴看清楚了一件事实。” “嗯?”老鸨疑惑,“什么事实?” “不管沐晴有多受欢迎,终究还是个打工人!呜呜呜……” 说着,沐晴又是伤心难过地哭了起来。 老鸨是一头雾水,不知自家花魁是遭受了什么伤害,更不知这算是什么领悟? 但沐晴自己看清了,她在绣春楼中身居高位,享受着各种各样的特殊待遇,那是因为她现在还有名气,还算年轻。 等到有一天自己没了美貌和名气,楼中那么多人,可都是等着看自己被人糟践的。 太子方才的行为是让沐晴更早地看到了未来,太子一语点醒梦中人,沐晴现在哭泣不是被李怀安欺负,而是恨自己没有早点儿认清现实。 打工人现在觉醒了,沐晴要开始营业了。 李怀安从绣春楼出来,站在东市的十字路口上,看着东市的繁华。 对面的生意依旧火爆,自助餐的模式推出之后,一传十十传百,生意肯定是越来越火的。 但这不重要,有时候生意太好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自助餐的模式虽然简单,但要真正的经营明白,却是所有餐饮模式中最复杂,门道最多的。 一个不好,非但赚不了钱,还会赔得连底裤都不剩。 福禄寿禧堂,李怀安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除了福禄寿禧堂的火热之外,今日的东市还跟以前不同。 今天东市多了许多读书人,而且是外地来的读书人,甚至到醉仙楼来问长住的价钱。 正在此时,韩幼娘从醉仙楼中走了过来,远远地喊着:“太子殿下,你要打听的事情已经打听出来了。” 听到声音,李怀安回头跟韩幼娘回到了醉仙楼中。 韩幼娘一边走一边说:“听说还有一个月就是什么……春闱?” “春闱!”李怀安猛然一惊,这才恍然。 这是他提出来的科举,由虞老号召施行。 通过科举考试筛选人才进入翰林院,再从翰林院中选出合适的官员任命到各个地方。 此事李怀安特别重视,因为他关乎到国本,是一套全新的命官手段,让天下有才有学之士摆脱了士族的桎梏,丢掉了出生的束缚,有了一个更公平的升迁平台。 这是李怀安强行推动社会进程的最大的一步棋。 本来该是李怀安全身心地关注此事,可将事情交给虞老完全操持之后,李怀安逐渐就把事情给忘记了。 实在是羁绊的事情太多,李怀安亲力亲为的事情太忙。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