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也是多余的,早就打扫干净,摆放规整,她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怕会胡思乱想。 见包子神采奕奕地来了,晓露没好气问道,“你妈叫你去干吗?不会决定要出国了吧?” “没有,不是这个事,其他事情,家里的私事,恕我不能多说。”包子道。 “呵呵,看你这么高兴,是家里人给你介绍女朋友了吧?”晓露狡黠的问道。 包子彻底无语了,这是他第一次听晓露用男女朋友来调侃他,以前她很不屑男女之间感情,认为那是浪费时间,看到失恋的女孩在街上大哭要死要活的,就很瞧不起她们,认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做这等无聊的事情。 如今她信口即来这样调侃,让他想不通,莫非还在期待森?包子是这样想的,并没有因为她胡乱开玩笑而怼她,反而觉得她现在的状态很让人心疼,就悄悄问道: “晓露,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还在期待森哥能回来?” 晓露顿了顿,继续摆弄着展柜里的标本,“昨夜想一夜,想明白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辛苦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不是为了他,是为了这些理想,有一天也能发现新样本并在这里展出来,属上自己的名字,让更多人知道。”说着张开双臂似乎要把这展厅里的标本全部据为己有。 包子很难过,知道她是故意克制自己,能想到这一层已经难得,或许再加以时间真正投入到工作中,即便忘不了,也会慢慢释怀的。 “很好,我支持你,希望曾经的晓露能满血复活。”包子鼓励道。 “那必须的!”晓露更加坚信自己,又道,“但是我们要尽可能离开这里,对于南极是否有啄燕样本已经不重要了,去青藏科考我们必须要去。” 包子有点疑惑了,搞不懂她又是什么意思,嗫嗫问道,“还是不放心森哥?” 晓露道,“我想去参加一线科考,这样能直接接触到生物的生存状态,比起实验室里闷着头研究,那样更能锻炼自己,并不是说实验室里不好,还是觉得现场亲身体验比较深刻?在南极我就深有体会了。” 晓露只字未提及森,不想在包子眼里是为情所困的人。 说了这么多,虽然大半是为了工作,仍有一小半是有私心的,包子说得对,确实还想着森,那么快走出来是不可能的,但总不能沉浸其中而不自醒,还有很事情需要去做。 见包子也赞同一线科考的想法,晓露更加自信,现在唯一不能确定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和包子被下放至此,又见不到相关领导,童教授就更不可能见到了,一想到此就焦头烂额,就觉得看不到希望,信心一下减去了大半。 晓露的表情变化,包子看在眼里,他明白晓露担心的是什么,就道:“我再去找下梁教授,问问他,我们在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能不能回到实验室,再不行就找刘老师,他和我们一起去过南极,不会拒绝我们的。” “下午刘老师会给我们实习生们上课,去了再问吧。”晓露道。 包子得知下午有课,很高兴,这是难得的机会,希望能从刘老师那里得到他俩被下放的具体原因,晓露也很期待。 自从来上班,她久违的理想又活了起来,只要忙碌起来,按照她理想的轨迹走下去,她相信森给她带来的伤害会慢慢缓冲掉。 如果没有童教授没喝失忆水那档事,她坚信自己会是实习生中最优秀的那个,也会毫无悬念的度过实习期,成为正式研究员。 而现在她却是所里博士生中最下层的一个,再有理想有抱负,不在实验里做研究,又没有攻克的项目,一切只是空谈而已,能正式博士毕业都将是个问题。 正如她曾经所说,她会是这批实习生中的笑柄,现在也应验了,连中午吃饭也不愿在食堂吃,带了饼干泡面就在展览馆里对付了一下。 她甚至害怕见所有人,不光只是实习生,那天童教授是当着所有实习生和所内高层专家的面把她抬的很高,现在沦落至此,在所内更加抬不起头来了。 短短十来天时间,突然被捧得高高,又一下摔得很惨,心理素质差的早就自暴自弃了。然而她却没有,她把生物研究当作毕生的事业看待,除了这行,哪行都不懂,再难也不会那么轻易把她打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