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无限遐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原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接了电话,妈妈除了关切的话语就是无限的唠叨,她不知道晓露具体回来的时间,晓露并没有说。妈妈从之前的新闻中看到南极发生地质灾害,也联系上了晓露,妈妈和她通上话就不撒手了,语无伦次说个没完,晓露不想听她夸大事实而过分关心就挂了,返程的具体时间也没有告诉她,与其说怕听到唠叨,其实是怕妈妈太过挂心,她还是从网上看到了科考队回来的消息。 晓露不是一个煽情的人,尤其是在父母面前,她知道妈妈的唠叨是在关心她,如果示软,矫情,这样妈妈会更加不安。她也不想看到妈妈这样担心自己,她在外也不会放心,不如心硬一点,看到妈妈因自己不听话而动怒,她才安心。其实这也是一种爱,方式不同而已。 妈妈在电话那头依旧是唠唠叨叨地没完,晓露有点不奈烦了,这一车人又不好大声说话,只能妈妈说什么,她就在‘嗯嗯’地回答。 最后一句是妈妈要来这里看她,她也不暇思索的回答了‘嗯’,真到妈妈挂了电话,她才知道,既然答应了妈妈,她一定是有所准备了,拒绝也不好,就在信息里回了句:上午要休息,晚点再来。 反正这里离自己的家也挺近的,妈妈什么时候来都很方便。 临时住处和他们年前来集训时候是同一间宾馆,到了目的地已是艳阳高照,折腾了一夜的实习生们一个个焉了吧唧的。大家回到了国内安全感十足,彻底放松了下来,早已疲惫不堪,这下终于可以休息了。大部分实习生都有父母来接机,因研究所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就没有和父母一起回去,一同入住了这个宾馆。 很多人早饭都懒得吃一口,直接倒在床上沉沉睡去,再也没有南极时的担惊受怕,一觉睡到自然醒。 晓露和柚子一个房间,直到下午4点多醒来的时候,才发现柚子已经不在,床柜上留下一张便签,因父母还在此地就去陪他们了。 这一觉她睡得很香,完全不知道自己有几顿没有吃东西,打开手机发现很多未接电话和留言,大部分是妈妈的,还有同学和朋友,基本都是在网上看到了她在机场两肋插刀的壮举才知道她参加了南极科考,其中还有远在美国的杰瑞,而且他就在这两天要回国内。 她回了妈妈的电话,原来妈妈早就来了,打不通她的电话,知道她一定在休息,就一直在这个宾馆的大堂等她。 晓露飞快地来到了大堂,妈妈在那里喝着茶看杂志,一副悠闲的模样,她小心翼翼从背后抱住了妈妈,妈妈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了她,本来还高高兴兴地,看到晓露的一刹那,顿时眼圈通红,禁不住眼泪哭了起来。 “妈,你哭什么,这里这么多人,多尴尬?”晓露看到妈妈突如其来的伤心流泪,有点束手无策,小声地说道。 “一个多月不见,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我,我看着心疼......”妈妈一激动又哭了起来。 “我哪样了?不是安全回来了吗?” 妈妈还在低头抽泣,她是看到晓露皮肤黝黑干燥,又瘦了一圈实在心疼。 “以后不要去了,你看你都瘦成这个模样了,这哪是一个女孩子能干的工作呀。”妈妈一边抽泣一边说,晓露也为之动容,一边为妈妈擦试泪水,安慰道: “好了,好了,不去了,跟我去房间吧,别在这里了,我同学都能看到。”晓露不想让同学看到自己是妈宝女的模样就劝慰妈妈。 “看到怕什么,你是我女儿,他们父母见到他们这样不也难受吗?”妈妈理由一大堆,打断了晓露,还是在晓露的要求下,随晓露回了房间。 晓露从小到大最怕就是妈妈唠叨个没完,她懂事以来,妈妈就各种的唠叨,强迫她学习各种兴趣班,都是她没兴趣的,自然也不会用心去学。受不了了,甚至还要求过妈妈再生一个弟弟或妹妹,来减轻妈妈对自己的过度关心,直到上初中都没有断过这种念想,可惜父母因为都热爱彼此工作,不想因再生一个孩子而丢弃掉。 除了工作之外,妈妈的生活重心只在晓露一个人身上,过分的关心和期待让她喘不过气来,她想过得轻松,自由自在。幸好有个明事理的爸爸,给了她足够的自由和空间,可是爸爸经常外出,大部分还是和妈妈在一起,这俩母女一个控制欲强,一个向往自由,生活中少不了鸡飞狗跳,直到晓露上大学才有所改观,趁机和妈妈说自己大了要独立不能总在父母的羽翼下护着。有了独处时间去思考母亲的艰辛,也不会经常和她去针锋相对了,偶尔回去妈妈再唠叨就当没听见,或者直接敷衍过去,家里也安静许多。 妈妈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两三个小时时间。晓露想让她在房间里稍适休息一下,但是妈妈一想到她在南极命悬一线时,还是不能释怀,想要晓露现在就跟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