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外,老大爷已经是八十岁高龄。游戏里,被韩宇借用潘多拉系统的神威,外加小团助手的丁点努力,终于是把老大爷的形象,塑造年轻了足足二十四年。只是吧,外表是年轻了,可八十岁老人,该有的习惯性动作,他是一样都不缺。譬如这手抖的动作,他还是没有转换得过来,举手投足之间,空气里总能见到一丝浑浊的幻影。显然,老大爷距离完全掌握这只来自游戏的肉体,还需要一些时间。他缓缓地吸了口气,闭上眼睛,像是在整理故事的后续,莫波和我不是我对视一眼,都没有吱声,生怕打扰了这位老态龙钟的老大爷。.老大爷忽然双眼睁开,瞪得滚圆,射出两道凌厉的眼光,像是换了一个人,精气神都在变化。莫波和我不是我心里暗凛:师傅的气息扑面而来,有种杀气腾腾的可怕!“根据流传下来的故事,当时鲁班制造了一个木鸢,只要人坐上去摁下开关,就可以在天空中飞翔。”“没啥稀奇啊!”莫波奇怪地说。“听到这里,确实是没有啥稀奇,但是……”老大爷眼里射来两团幽幽冷火,把莫波吓了一跳。“但是惨案却因此而起。”老大爷望向我不是我,我不是我平摆手掌,示意师傅言明。老大爷点头说:“由于当时鲁班被调去王城当中,从事相关的建筑工作,与妻子相隔千里,很难相见。当时他的妻子却正好怀孕,比起平时更是想念丈夫。她记得当时丈夫和自己说过:‘只要骑上木鸢就能找到我。’妻子好奇,趁着鲁班在王城工作时,便私自启动了开关。”“虽然木鸢飞了起来,但因为当时鲁班妻子受到了一些惊吓,导致有污血流出。要知道木鸢用的可是秘法,一旦受到了玷污的话,就会失去法力,从而导致鲁班妻子掉下来……摔死了,最重要是肚子中还有鲁班的孩子。”“古人常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子的死,是他鲁班最大的伤痛。悲伤欲绝之际,他把所有罪孽,都安在了自己制作的机关身上,于是暗暗诅咒自己编造的《鲁班书》,由此,凡是学习到《鲁班书》的人,都会受到诅咒,也使得该书成了邪书!”老大爷再次停顿,眼里收起了两束幽幽神光,莫波和我不是我知道师傅是要两人表态了。莫波说:“纵使《鲁班书》有诸多传说,也有诸多邪异的言论,但是作为祖国未来的花骨朵,我对科学更加有信心,反倒是对迷信,不太感冒。”我不是我也点头说:“莫波说得没错,《鲁班书》的可怕,其实不在于它背后的故事,被鲁班本人下了诅咒,而是用他的人,是否被自己的贪婪下了诅咒。我们知道人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自然也知道最可怕的永远不是手上的功夫,而是使用功夫之人的心境,是否好坏。”老大爷嘴角微微上扬,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显然是很满意两位徒弟的回答,他喝了一口茶,换了口气才继续说:“正如你们所说,《鲁班书》邪异,是人给安上去的。因为鲁班书所记载的东西太过奇幻,除了可以制作各种巧夺天工的军事器材之外,还有许多救人、害人的邪术,让人防不胜防。一旦在民间广为流传,帝王统治必然不稳。”“既然影响了国之根本,你们说这《鲁班书》还能光明正大地传承吗?”老大爷苦涩地摇头。自己学习到瞎掰这门功夫,算是一种机缘巧合了。或许根本就跟传承无关,多数时候,是自己有一颗认真思考的心。有幸参与几次机关建筑的拆迁,也才有了参拜祖师爷的机会,后来的自己,才能折腾出瞎掰这门功夫。“你们想不想听一听,我对《鲁班书》的见解,和历史的解读?”“洗耳恭听!”两人自然知晓老大爷说了一个玄幻的诅咒故事,不是拿来吓退两人,更多的是要两人知道《鲁班书》的确是传承了千年。这千年以来,从没有被正名,落得一个邪书的名头,实在是刻在匠人身上的耻辱。如若莫波和我不是我,都学世人那般,将《鲁班书》当成了邪神学说,那继续说下去,就没有了任何意义。既然两人态度诚恳,虚心听教,老大爷自然不需吝啬,甚至此时身上的气息再变,变得慈祥温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把两人当成了关门弟子,才想把毕生所学,传授给两人。换做是平时来求教的学子,多数时候听闻这《鲁班书》的邪书传说,有一大半人嗤之以鼻地离场,有一小半人则是甘愿继续求学。但老大爷是多精明的一人?从他们的只言片语和神色态度里,就知道对方的性情如何?这些愿意留下来的人啊,多数是为了求财,并非真把瞎掰当成一门传承了千年的功夫,如此一来,就跟老大爷内心权衡,背道而驰了。老大爷会把这部分人,客客气气地请走,他宁愿《鲁班书》死在自己手里,也不愿意危害世界。每朝每代的统治者,把《鲁班书》列为邪书,正是源于立身不正的人太多,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其传承掐死在半路上的。老大爷作为现代社会的人,看历史统治者的禁制手段,倒也没有太过强烈的反对。此时见这两位徒弟,性情和人品都过了自己横在心底里的那道关卡,他自然是十分高兴。眉眼之间有种如释重负的感慨:总算是没有辱没祖师爷留下来的瑰宝啊!不管以前我做了多少件成品,以后还能做多少件成品,找到下一代人,才是真正对得起祖师爷啊!他轻轻拍着自己的膝盖,像是要唱一曲青梅戏般,看透了自己的一生,继而要把下一生落在两只徒弟身上,继续绵延不绝。“鲁班书在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