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铁木凯这一介绍,韩宇内心盛开了一朵鲜艳的玫瑰花。他出手越重,对自己越是重视,就越是说明,自己手上的这颗鳄鱼蛋,确实是价值不菲,亦或者是阳城那边,这种肉食性的凶兽,很有市场。今日这场交易的“私下”交流,收获是巨大的。一来被铁木凯带起了节奏,自己要开拓鳄鱼蛋市场,成了一条有利可图的大买卖。二来嘛,自然是要好好敲诈这奸商一笔,好为以往被他宰得满手血的商家们,出口恶气!在前世,他是最恨私下交易,和奸商手段的一人。当年在临近大学毕业时,父亲最爱劝告他的一句话是:该考一个公务员了,拿一顶乌纱帽子回来光宗耀祖嘛!另一句则是最时常说的:你瞧瞧大伯家的儿子,每年都做班长委员,是班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逢年过节,不是高朋满座,就是在外会友。你呢?天天宅在家里,有何意义嘛?这两句话,其实都是有一定道理的,但韩宇自身的性格使然,他不爱太热闹的风景,不爱太灰色的暗战,更不爱耀武扬威,出尽风头。他认为:这世上,最炫耀的东西,很快就会黯然失色,黯淡无光。最美好的物件,都很容易破碎。唯有低调行事,才能恒久美丽!不爱做班长,不爱考取公务员,不想依靠关系走后门踏入社会,被社会染成黑色……大概是跟他的性格有关,或者与他的认知相悖了。为此,他不止一次,扯着大嗓子跟父亲争论过,最终的结果嘛……自然是以自己的意向胜出,这一点韩宇是赞赏父亲的,起码他不会硬要自己干啥?但是今日要跟奸商做交易,他就必须要按着父亲所期盼的“歪门邪道”走下去,在厚黑的风气下潜行,为自己争取最有价值的东西!或许是被父亲的思想熏陶了多年,或许是在前世看了无数官场小说的缘故,韩宇对某些事,虽然很陌生,但也不全是懵懂不知。学得很稚嫩,甚至可笑,但对方有求于自己,就绝逼是不敢取笑自己的。至于交易之后,别人背地里怎么个嘲笑,自己真的在乎吗?不在乎啊,吃亏的又不是自己,是对方被自己这个稚嫩的小鸡蹂躏了一场,真正丢脸的是他啊!对方是真不敢说出去。韩宇面带微笑,先是很郑重地用左手拉着对方的右手,要对方答应自己一件事:“以后你得保证,它必须有个好归宿。”铁木凯立刻收起笑容,珍而重之地点头说:“我对着这杯茶水发誓,我一定会好好待它,视它为己出……”韩宇倒是不在乎这家伙昧着良心的发誓,是否真能兑现,只是做个假把式罢了。.右手快速抽出,甚至是铁木凯都没看清楚他拿出来的是什么,但是对方的手掌,带起一阵风,狠狠地拍在自己平摊的右手掌上,发出一声脆响,把他是吓坏了,忍不住大惊失色:“不啊,我的蛋!”……这一声“蛋”字,声音之高亢雄厚,甚至是他的十名属下,都紧张地举起了枪支,纷纷是对着韩宇。直到一分钟后,在韩宇意味深长的眼光下,铁木凯才尴尬地收起手掌里的一根……红色……还是黑色的……绳子。铁木凯向后摆了摆手,属下们尴尬地放下枪支。“老哥,你没有嫌弃吧?我老实跟你说,这根绳子跟着我是很有年头了,我记得是在长毛的那年,我编制的……”“毛……什么毛?”铁木凯很想丢了这烫手的毛礼物。“自然是……羊毛……很珍贵的,不然你以为呢?”铁木凯的脸,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颜色,来面对这位看似懵懂无知的少年,但做出来的屁事,背后的深意,连他都被捉弄了。此时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老东家在年前时,握住自己的手,郑重地说了一句,自己一直不在意的话:阿凯啊,你的能力我是不担心的,你给我买回来的货物,我更加不担心它是否有利可图,因为它从来没有掉过一次价,这是你的经商天赋,但也是你的致命弱点。当时的自己,根本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一副骄傲的模样。在老东家面前,他很少以假笑来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老东家倒是不在乎铁木凯的态度,事实上铁木凯有骄傲的资本。只用了短短的三年时间,把自己的商队,从籍籍无名,打造成阳城里排得上名的中等势力。这份魄力,这份能力,换成是自己,都极难完成。即便是这样,老东家还是想好好劝他一回:“你啊,你啊!”老东家点着铁木凯的额头说:“你是我铁家的骄傲,但我还是想你知道一个道理。”“峣峣者易折,佼佼者易污。阳春白雪,和者盖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瞅他一脸茫然的小样,老东家是哭笑不得:“我知道你是懂我的意思的,别装作不听见。”“高的东西容易折损,干净的东西容易变污浊。能唱阳春白雪的,本来就少,名声常是大于实际才能的。”“树大招风和大隐隐于市,你更爱什么?”“树大招风!”铁木凯是真的傲,这些年的成就把他“杀疯了”,开始慢慢沉浸在自己的“丰功伟绩”里,不能自拔了。“树大才能招风啊,我的老东家,如果连壮大一棵小树苗的能力都没有,哪里来的底气招风?”“哼,即便是招风了,四面受敌了,又如何?老东家,你以为咱们窝囊起来,遇事就躲,见人就避,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敌人,就会放过咱们吗?”“不会,绝对不会!”铁木凯说着眼睛都快红了,却把老东家急了,拉着他的手更加用力了。铁木凯叹了口气,不忍心让老东家为难,当年不是他好心把自己从狼人嘴里救出来,说不得自己早就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