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后,一口闷下,旋即皱着眉头又将酒液吐出,“寡淡无味,与水一般,难喝。” 长生道人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旋即恢复正常道:“如水之酒,饮之如醇,方能明夫子之心。” 李央抿嘴道:“道长,今日你一直在提夫子,究竟是何原因?” 长生道人为李央斟酒道:“陛下,你我既然商定要以夫子为敌,若不能知己知彼,又如何战而胜之?” 李央点头:“这倒也是。” “所以啊,陛下不可操之过急。”长生道人沉声道,“两千年了,不急在一时,世子那边尚需时日,陛下不可让天下生灵涂炭。” “百姓倒无多少伤亡,死得不过是普通士卒而已。”李央解释道。 长生道人道:“普通士卒莫不是从百姓中来?杀生不可太过,否则即便你我成功了,面对的依然是满目疮痍。”.. 李央沉默不语。 半晌后才道:“儒门着实可恶,到如今,也只有南部行省的书院使上了气力,其余诸省,出力者十中只有一二。” “陛下说得不错,可陛下可有想过,只要世子那里大功告成,这些儒生在与不在,又何区别?” 长生道人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圣人以下,不过蝼蚁。圣人之上...人族如今还有圣人否?” 李央闻言突然拊掌大笑:“若非道长提点,朕险些误入歧途!” 李央起身道:“朕这就去将御书房中的奏本给批了,将海族赶回海中去。” 长生道人伸手道:“且慢,不是赶回去,维持即可。” 李央连连点头:“是,是,维持即可。” “还需...给辛建都护那边留出一个缺口,不用太大,能容千数军伍通过便好。” 李央奇怪道:“此事朕倒从没忘记,道长在海族上岸只是交代过,只是朕不明白,辛建都护府多山,与南部行省交界之处,更是崎岖坎坷,留着如此小的缺口又有何用?” 长生老道眼中闪过几道光芒,眯眼笑道:“天机...不可泄露,陛下只要做便是了。” 李央正要拱手离去,却听到长生老道又道:“对了,陛下可有和宗正大人联系过?” 李央一愣答道:“这段时间忙于海疆战事,朕倒把姑姑给忘了。” 随即他展颜笑道:“道长放心,如今皇室之中,唯独姑姑办事最为妥帖,有她在,山南之地,无须担心。” 长生道人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如此甚好...不过陛下还是与宗正联系一下为好。” 李央边走边挥手道:“朕有数的,道长放心。” 长生老道见李央离去,从怀中取出八枚铜钱,往空中一抛。 等到铜钱落定,他看着桌上的铜钱摇头道:“奇怪,自从数日前开始,卦象为何变得不甚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