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此话一出,关忘文感觉脖子后面转过了一道凉气。 明明知道宗正只是呛他而已,可是无意之中竟然说出了望华书院最大的秘密。 女人这种生物实在太可怕了! 关忘文干笑道:“宗正大人说笑了,在下怎么可能是山长呢?” “既然你不是,那就把嘴闭上。”宗正冷道,“雷监院,本大人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六先生回来,什么时候本大人道歉,本大人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错了便是错了,该道歉的,本大人绝不会躲。” 雷老虎张了张嘴,苦笑道:“宗正大人这又是何必呢?” 宗正接着道:“还有,天子御赐不可回绝,切勿再说不受赐之类的话语,刚才那个小子胡言乱语,本大人就当没听见。” 雷老虎只好道:“是。” 宗正又看向端木流清道:“小丫头岁数不大,脾气不小,金丹不易,切勿枉顾修行和性命。” 端木流清怒道:“要你管!” 宗正摇摇头,也不废话,转身就进了客房中。 六个黑衣少年都在房中。 其中一个少年冷脸拱手道:“大人,望华书院胆大妄为,竟然敢威胁大人,大人为何还要对那劳什子山长道歉?” 宗正从那个少年前面走过,到了茶几旁坐下,倒了杯凉水,坐下喝了一口,又嫌弃地吐到了地上。 “这破地方,连口水都有股鱼腥味。” 宗正擦了擦嘴,对少年缓缓道:“你懂什么?若不找个正当的理由,我估计我们连陈老六的面都见不上。” 少年奇怪道:“大人为何会这么说?难道陛下的御赐,他都敢不亲自来接?” 宗正哼道:“他若是来的话,现在就应该在外面了。” 当日在崖边城,宗正没有见到陈老六,心中便一沉。 从京城出发的时候,李央就交代过她,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亲自见到望华书院的陈老六。 “朕从未听闻过哪家书院有此人,姑姑务必要帮朕查明此人来历。”李央说话时神情严肃。 “如今朕只知道此人连个面都没有露过,望北城那次也只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如果那位之卦象所言非虚的话,山南之地最大的变数恐怕就在望华书院之中。” “朕不信一个普通的读书人能有如此大的能量,能以如此微小的代价平定山南匪患。” “陛下是怀疑......” “哼,这么多年离天就没有出过圣人。那么此次也不能例外!” 宗正虽然不以为然,甚至觉得李央小题大做。 要知道天下书院茫茫如牛毛尚且只有几位亚圣而已,一家在山南之地的小书院还能出圣人么? 但是李央的要求她自然不会反驳。 所以这一路上林默文兜兜转转的,让宗正大为不满。 因此听闻进入山南之地后,钦差队伍又要在山南之地中兜上一圈后,果断地先离开了队伍,直奔崖边城而来。 在崖边城的时候,宗正就没见到陈老六,便让雷老虎带着自己直奔望华书院。 那个时候,她便隐隐有感觉,这次望华书院之行恐怕没有那么顺利。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 雷老虎称陈老六正在外面静修,如果要见的话,需要他去请来。 只是路途遥远,不知道陈老六何时才能回来。 宗正深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 她做为钦差队伍中的一员,擅自脱离队伍行动已经犯了大忌。 她料定林默文此时肯定是已经知道了,只是忍着引而不发而已。 等到两天后,钦差队伍来到书院,该赏的赏完,她就必须跟着林默文一起回京。 而根据雷老虎的说法,那陈老六两天之内大概率是回不来的。 因此宗正必须找个由头在书院中留下来,一直等到陈老六出现为止。 当她看到端木流清在炼丹的时候,便果断出言讽刺。 并不是端木流清的炼丹手法粗糙幼稚,反而是手法之奇特,效果之卓著完全超出了宗正的认知。 之前在崖边城的时候,宗正和端木流清算是认识了。 以宗正对岚襄丹宗甚至是整个道门的了解,如此的炼丹手法,是绝无仅有的,甚至于有些离经叛道。 正常道门中人谁这么炼丹啊? 直觉告诉她,端木流清的炼丹手法绝对是有人教的。 而在望华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