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萧明月一个人去餐厅吃午饭,她喜欢找个偏僻的靠窗角落,一边吃东西,一边看雪。 从这个视角看下去,路面上铲雪的工人很小很小,像蚂蚁一样忙忙碌碌。 正在吃饭的时候,她的对面突然坐下来一个人。 是李先。 “萧小姐,好巧啊,这里没人吧?”李先自以为绅士地笑了笑。 萧明月喝茶的手一顿,皱眉道: “有没有人你也已经坐下了,有事?” 李先姿态优雅地铺着餐巾布,“大家都是邻居,没事就不能说说话吗?我妻子的脾气不好,她性格暴躁,疯疯癫癫的,这段时间给邻居们造成很大的困扰,其实我也很内疚,想跟大家道个歉。我是有苦衷的。” 他叹了口气,“你们都不知道,自从梅梅生病之后,脾气比以前更暴躁,而且很强势,稍微有一点不满意就大吵大闹,将家里的东西全砸碎。 可我只能包容她,因为她是癌症病人,她已经很可怜了。我事事顺着她哄着她,陪她看病吃药,这些年也尽心尽力,现在她走了,我也做到了一个丈夫的本分。” 李先的表情苦涩,他推了一下无框眼镜,又说: “现在想想,她只是怕失去我而已,我也理解她。其实我很想跟邻居们好好相处的,以前是怕梅梅不高兴。萧小姐,你能理解我的对吗?” 说了那么多的话,李先有些口渴,喝了口服务员送来的绿茶。 萧明月轻轻晃着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演戏卖惨。 好一个衣冠禽兽。 “是吗?” 李先以为萧明月信了,连忙说:“句句属实,虽然梅梅走了我很难过,但是这对我们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原来是这样,真是辛苦你了。”萧明月皮笑肉不笑地讽刺道。 李先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就知道你是懂我的。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看出你的与众不同,你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样。” 他调查过,萧明月身后有人,且底细不明,虽然没查出来是谁,但是他可以确定,萧明月是个有背景的女人。 能让酒店为她留三间房,这样的女人,能入他的眼。 萧明月的嘴角抽了抽,好赖话听不出来吗? 李先还在自说自话,“我有时候真的感觉很无助,梅梅走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没有人能懂我,更没有人能体会我心里的苦,你说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他的神色落寞,还自嘲地苦笑两声,活脱脱像极了一个丧失爱妻的无助男人,急需有人安慰。 如果萧明月不知道真相的话。 亡妻尸骨未寒,杀人凶手在人死之后还要抹黑她,甚至利用她卖惨,如果姜梅梅听到这些话,不知道能不能气得活过来? 萧明月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她是真的被恶心到了,想揍人,暴揍的那种。 萧明月没那么傻,她当然能看出来李先突然跑过来整这一出的目的是什么。 一是想卖个惨,借妻子的死在邻居面前博取同情;二是想发情,抹黑亡妻抬高自己,用这套恶心的说辞蒙骗小女孩。 看吧,我前妻人品低劣,我还对她那么好,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我好可怜的,快来安慰我,迅速爱上我啊。 无下限的衣冠禽兽。 如果他跟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说这种话,说不定还真有人会上当,傻兮兮地跑去安慰他。 可她萧明月是什么人,还能看不出这点拙劣的把戏? 这贱男,毁了她这顿美好的午餐。 正当萧明月纠结着要不要扔块巨石出来砸死他的时候,被李先喊回了神。 “萧小姐,你在想什么,在听吗?” 李先一边说,一边悄悄把手伸过来,想抚摸萧明月的手。 “你想死吗?” 萧明月的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她拿起餐刀迅速扎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 李先躲得快,但还是慢了一步,被划了一道口子,血顺着伤口滴在桌上。 “你干什么!” 李先捂着手,手忙脚乱地用餐巾布包住伤口。 餐刀很钝,并不锋利,如果是一把开过刃的真刀,他的手就被钉在桌子上了。 萧明月随手把餐刀砸在他身上,“滚,再跟我逼逼赖赖,我就送你下去,让你们夫妻团聚。不知道姜梅梅看到你这么快也下去了,会不会拍手称快呢?”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