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做到这一点?”路明非感觉自己眼睛再睁大些就得掉出来了。檜 “当然能,你想试试吗?” “我不想!”路明非立刻回答,他避开了路鸣泽的视线,“这只是梦不是吗?就算你扯到什么量子理论玄而又玄的东西,那他也该是平行世界发生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我还需要担心某个全世界的大家都变成了丧尸的丧尸龙族宇宙吗?” “倒是可能存在一个丧尸宇宙,但离我们恐怕太远了。”路鸣泽歪着头想了想说,“但现在我们所见到的这个‘可能性’离我们其实并不遥远...” “如是平行世界的两根绳索,它们固然永远不会相交,若有一个质量巨大的奇点出现,就有可能将其中一根绳子的影子投射到另一根上,再通过精神的力量调和、共鸣以此窥探投影中的信息量。”诺顿殿下忽然说话了。 路明非表情再度变得难看了。 “我认为这是一次警示。”路鸣泽望着这残破的木屋,寂寥的黑色荒漠说,“命运给予我们的警示,我可以确定你来到这里没有任何人在幕后作梗,这是一次不可思议的机缘巧合...但就因为它太巧了,所以才会让人心生忌惮。” “这个世界会走向灭亡吗?”路明非低声问。檜 “在我看来他早已经灭亡了。”路鸣泽淡淡地说,“这个世界的路明非早已经死了,活着的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他被剥夺了对路明非这个个体来说最重要的东西。说实话,我也对这个世界的结局挺感兴趣的,命运将这个世界的走向交给了两个偏离了行道的行尸走肉,他们之间的再一次碰撞会将一切所修正?又或者彻底将希望湮灭在最后迸发的火花中?我很好奇,我觉得哥哥你一定也会好奇。” “你想怎么做?”路明非后退了半步,但背后就是栏杆。 “就跟我之前说的一样啊,拖拖进度条。”路鸣泽抬起了右手,两根手指并拢放在了左侧的半空中,在路明非惊疑不定的视线里开始往右滑动。 “我警告你啊,你别乱...”路明非话还没说完,他骤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往身后拽去,整个视线中的光景都开始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隧道,坐在木屋门廊的路鸣泽,站在荒漠中的白衣诺顿都被扭曲的万花筒卷进了光带里! 炽热的太阳东升西落,荒漠上风滚草发了疯似的爬上山坡又跌下,沙坡累起又被吹平。 他在那坍缩的隧道壁上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中年男人版的路明非和按着帽子的老牛仔一起走向沙漠上的灰狗大巴,在木屋的门前,淡金色长发的女人左右手牵着两个茫然的孩子远远地注视着他们,在拉开车门时,路明非和女人无言相望。 路明非继续向隧道深处滑落,他所见的画面继续变化。檜 时而是白天,灰狗大巴上牛仔芬格尔一边开吃一边酗酒,放声高歌着80年代的某首叫不上名字的老歌,路明非躺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因为角度问题泛着光,但依稀能看清那是一张全家福。 时而又是黑夜,灰狗大巴搁浅在荒滩中,烈酒洒成圈点燃了熊熊火焰将大巴包裹在其中,车顶上路明非和芬格尔背靠背手持着枪支和刀剑冷冷地注视着火圈外被龙血污染后狰狞可怕的野兽。 黑狗大巴开过了沙漠,丛林,沼泽,甚至冰天雪地。两个男人不断地寻找补给,杀死凶猛的怪物,翻过嶙峋奇观的地形。偶尔在遇见人心的考验时,路明非又往往会愿意伸出援手,但不少情况下发善心的代价都是芬格尔被吊在人骨头立的柱子上被当烧鸟烤,路明非手持一把长刀迎着疯狂的人群冲锋去救援。 芬格尔对此没有抱怨,路明非也对此乐此不疲,他们坐在成堆的尸体上气喘吁吁地对视,然后又忽然之间笑得前仰后翻,仿佛在嘲笑死亡,也仿佛在嘲笑见鬼的世界末日。 灰狗大巴看起来随时都要散架了,但依旧晃晃悠悠地前行,直到最后,他停在了一个隐藏在山间的聚落前,里面走出来了几个熟悉的人影,他们面对灰狗巴士的到来似乎在争论什么,最后为首的人说了一句话中断了这次纷争。 那个被所有人马首是瞻的男人留着一头黑色短发,身上穿着黑色的皮衣,里面是残破不堪的白体恤,他只是站在那里就凌厉地像是一把刀,他右手握着那把享誉盛名的妖刀村雨,左边的袖子下空空如也。他走向灰狗巴士,直到十米的距离停下,把刀插在了地面上。 芬格尔站在车门边上看着他,路明非径直走了下去,走到男人的面前然后拔起了那把刀,两人对视,然后拥抱。身后的人们抬臂发出歇斯底里的欢呼吼叫声,一切尽在不言之中。檜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像一场公路片终于抵达了终点,在终点就是理所应当的高潮。 也就是在这个节点,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