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不是龙族,冷静点,现在还不是跟秘党彻底翻脸的时候,又或者说,你已经正处在‘皇帝’最关键的一场局的中央,所以,冷静点。” 林年缓缓转头了,因为他听见了自己想听的话,也因为他听见了他不想听的词。 他看向了金发女孩淡金色的瞳眸轻轻地说,“如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话,这次说清楚一些,没有谜语。” 金发女孩沉默了许久后松开林年,淡淡地说:“其实你有更好的选择,比如杀了你背后那只四代种,今天尼伯龙根中所述的这些‘真相’都会和这片空间一起埋葬掉。” 林年没有给她任何应答,他的瞳眸里全是结冰的冷意。 “...不愿意么?果然人和人分开久了,每个回忆都会成为凌迟你的凶器啊,更别说近在咫尺的让你看到自己影子的可笑姐妹情了。”金发女孩垂眸轻叹了口气,“不过你应该明白杀了 “嗯。” “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她的。”金发女孩缓缓说,“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是我羡慕不来的,那是她应得的。” “说清楚一些。” “这对姐妹是‘皇帝’做的局。”金发女孩抬头直视林年,“她们来到芝加哥,来到你的面前和你重逢,以及进入了秘党的视线都是一场局...你还记得那只四代种是怎么自述得到前往芝加哥的机会的吗?” 邵南琴银行的年奖。巧合。 “所有的巧合都是必然,你是明白这个道理的。”金发女孩侧头看向深坑中的邵南音,可邵南音却看不见她,在这个尼伯龙根中唯一能感知到她的只有林年,“是‘皇帝’送她们来你面前的。” “那么‘皇帝’的目的是什么。” “如现在你所经历的所有事情,以及准备按部就班发展的剧情一样,先让你知道一些所有人都认为是真实的,但其实却是错误的信息,然后快速将抉择放到你的面前,加速你和秘党的决裂。”金发女孩转眸看向地上那个拥有着染血黄金瞳的男人, “林年,他想要你无枝可依,你和秘党的决裂是祂接下来计划最重要的一环,你身边的助力太多了,再加上现在的你已经不是那个可以任祂拿捏的孩子了,祂开始...怕你了,所以要让你独木难支!” “认为是真实的...其实是错误的信息...”林年轻声重复念着金发少女的话。 “那么,再告诉我一次,林弦是不是龙类。”他问。 “不是龙类。”她回答。 “可邵南音说她是。” “这只可笑懦弱的四代种?”金发女孩望着深坑中浑身浴血的邵南音,瞳眸里倒影的仿佛是一只可有可无的蝼蚁,她漂亮的脸上全是冷然,“‘皇帝’想要误导一个四代种实在是太简单了,我只是没想到祂居然能从那么久就布下暗子,知道现在才抽出来。” “不过你说,是‘皇帝’误导了她。”林年盯着金发女孩一字一句地问。 雷鸣降下。 金发女孩说,皇帝,误导了,邵南音。 他的问题意义非凡,因为金发少女这句话直接洞穿向了一切的真相...真切毫无虚假的真相。 “是啊,‘皇帝’误导了她。”金发女孩也看着林年一字一句地回答。 “不然...呢?”金发女孩忽然偏头了,后退了几步,离林年远了一些距离。 “哈!”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笑出了声,“哦,对了,林年,我刚才回答了你‘林弦不是龙类’...但我没有回答你‘林弦是不是皇帝’吧?毕竟你也没有...问?” 大雨和雷霆在他们中间流过,雨水从两人的额间坠落,又从鼻梁间,瞳眸下分流而开。 雷声轰隆,狂风暴雨。 林年只是等待着,等待着她说些什么,雨水从他的鼻梁左右流过。 “所以啊,那当然就是皇帝误导了她!皇帝狠狠地把她给玩了!十年前如此,现在也如此!邵南音啊邵南音!就那么简单地被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同岁的小女孩,一个她以为失去了权与力的‘同胞’给狠狠地骗了啊!” “喂!林年!”她骤然高喊,然后在远处猛地抬手,举目看向四面八方,那黄金瞳中的视线就像刀剑一样凌冽尖锐,目触之地唯有天上天下横流的狂风暴雨、尼伯龙根汹涌如海的雷云! 谁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找什么,癫狂又美丽。在那疾风骤雨中,她的头颅一点点地转了过来,死死盯住林年,在雷声中大喊,“我问你!你觉得‘皇帝’一直以来藏在哪里啊?” 迎着那充满着癫狂神色的金色的女孩,林年远远地说:“我不知道啊,所以我要你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