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层的青铜棺椁为套棺之内应该还有一个棺材,以缚龙索镇棺椁,内里的棺材应该还有更加重要的封印方式吧?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厚葬’,就算不是龙王的龙骨十字,里面必然都是大凶之物,起码只凭借他本身的存在就能镇压这群诺顿亲手炼制的尸守。”周震手持断龙台遥望着江面上一只火把常亮的棺椁和其下漂浮的人蛇白影,“你把这种东西带来这里,难道还嫌这里的局面不够乱吗?” “乱象之中才有可能绝处逢生,老老实实按着规矩走反倒是死路一条啊。”曼蒂轻叹说,“而且这次我也不是来请求与你们合作的,只是单纯地来通知你们的。” “通知我们?”恺撒问。 “这口棺椁已经来到白帝城的正上方了,不久之后他会沉入江水之下,尸守群直到现在还很安定,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迟早会按捺不住里面东西的诱惑,他们会攻击棺椁,竭尽全力地将里面的东西挖掘出来分食掉。你们需要做的就是保护这口棺椁一直沉到青铜城前,只要距离到了一定的程度,诺顿自然会有所感应被他引出来。” 甲板上一时间有些骚乱,但恺撒却忽然开口,“如果我们放任不管呢?这是你带来的麻烦与我们无关。” “尸守会拆掉棺椁和里面的棺材把里面的东西吞噬殆尽,你们也都应该知道尸守这种东西一旦涉入大量血食后会发生什么。”曼蒂说。 “会进化,就像死侍出于本能猎杀混血种一样,与龙族相近的基因会补足他们接近崩溃的基因链,让他们无限地朝着纯血龙类进化,但却永远不可能迈过那一条线。”人群中楚子航回答。 “不愧是执行部部长的学生。”曼蒂看了一眼楚子航满意地点头,“你们大概不会想在龙王还没解决时就多出了一群堪比四代种甚至三代种的龙类生物横行在长江中吧?如果那一幕真的发生了无论诺顿今天的结局如何,这群进化过的尸守都会把整个长江沿岸化作无人之地。”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你这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个巨大的隐患!”曼施坦因算是听懂了,气血有些上涌,死死地盯住曼蒂,“上一次你就将许多人置于险地了,这一次你还要重蹈覆辙吗?你对得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命吗?” 曼蒂遥遥注视着曼施坦因,学生和导师之间隔着凝结的暴雨水珠,一方是沉默,一方的愤怒,可能周震一群人并不知晓所谓的‘上一次’的含义,可卡塞尔学院一方的人却几乎都是那一次事件的经历者,知道这项指控和质问有多么辛辣和沉重。 “我不会否认因为我逝去的人命,无论如何,他们因我而死。”曼蒂安静了很久后说道,“但这一次不同,这口棺椁不是隐患。”她盯住曼施坦因盛怒的面孔直视那双淡灰色的眼眸,如果在以前,导师发怒,这个顽皮跳脱的女孩都会吹着口哨挪开视线,可今天她却是凝视着这位老人说,“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各位杀死诺顿的大好机会,无论你们相不相信棺椁里埋葬的是康斯坦丁的遗骸,一旦棺椁沉入江下诺顿就会放弃一切早已布置好的杀局,发了疯一样踏入你们的陷阱,你们船舱底下的风暴鱼雷也会有机会命中目标...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整艘船的人都站在甲板上无所事事,坐望着胜利的到来,期待幸运女神再度垂青混血种。”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到底在要求我们做什么。”周震站了出来看着这个对于他来说陌生不知底细的女孩,不带任何私人情感地说,“你在以半威胁的方式,胁迫我们保护一个我们甚至都不了解的,却已知与龙族有关的危险物品去引诱激怒龙王。” “你们的目的本来就是激怒龙王不是吗?”曼蒂反问。 “但绝对不是以这种方式...如果我们现在强行要打开棺椁检查里面东西的正体,你会做什么?”周震忽然扭头看向江上的棺椁问道。 “你们不能。”曼蒂说。 这句话也让甲板上的气氛忽然变得凝滞了起来,士兵们的手指接近了枪械的扳机肌肉紧绷,而卡塞尔学院的一众人也是屏息注视着船舷边上孤身一人的曼蒂。 “恐怕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应该是一个人来的吧?”周震冷漠地打量着一身潜作战服的曼蒂。 “我觉得现在这艘船上真正的话事人不是你吧?”曼蒂微笑地看着周震,“既然你带着‘断龙台’(上章已更正)奔赴战场,不就代表着你已经做好送死的准备了吗?如果就连龙王都无法觐见何谈壮烈成仁的牺牲?还是说你担心真正有需要你付出生命拔出‘断龙台’的一刻,所以才畏惧着不敢让那一刻真正地发生?” “激将没有任何意义,就连‘断龙台’都知道,我很难不怀疑你的真实来历。”周震凝视着曼蒂对这个金发的女孩的身份越发怀疑了。 “那这样说吧。”曼蒂说,“如果你们执意现在打开棺椁,在座的各位包括我都会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