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实质可见的赤红雷霆。 “再释放一次大规模的言灵你会死。”恺撒望着被橘红光芒笼罩的男人说。 “路边的砂石怎会被漫不经心的路人拾起?但那些砂石对于深渊里的人来说就是活着的一切意义。”男人冷笑,“这是你们这类人永远都无法理解的残酷。” “残酷?每个人出生都面临着残酷的世界,我们都受到一样残酷的挑战,不同的区别是有的人可以克服,有的人却选择沉沦。”恺撒眼眸中露出了理所应当的神色。 “你错了。”男人看着恺撒轻声说,“世界是不公平的,起码他没有给我做好面临挑战的时间,有些人出生即是错误,要面临数倍于他人的残酷,没有经受过我的苦难就不要说你可以理解我。”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恺撒说出了一段对于男人来说颇为绕口的中文,此前他们一直都是用英语交流的,在男人的沉默中他简单解释了这句中文俗语的意思,然后又冷淡地说道,“...我并不认可这个道理,因为错的就是错的,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无论你经历过多少残酷,错的依然是错的,是错的那就做好会被谴责的准备。” “生来就是错误,如何纠正?”男人张开双手冷漠地注视恺撒,那双黄金瞳内全是讥讽和冰冷,“错误的血统,错误的出生,错误的未来。若是我生而有翼,却又受到世人的排挤,那为何我还要甘愿做匍匐的蝼蚁?” 恺撒和男人彼此都知道,他们在隐晦地谈论“血统”在混血种世界中那藏于明面下的黑暗,或许其他的学员对于男人的说辞会不屑一顾,但他是加图索的接班人,本身就知晓那些不光鲜,甚至可以说是令人作呕的真相。 对于男人的觉悟和冷厉他只能报以沉默以对,因为毫无疑问对方就是那作呕真相的受害者,那一身切尔诺贝利的狱服代表了太多的‘残酷’了。 “如果你要谴责我,那就来吧。”男人收起手说,“如果你能做到的话。” 看着领域逐渐开始扩张的男人,恺撒沉默了几秒后在大雨中站直了,青黑色的身躯像是威严的雕像,黄金瞳凝视着他问,“你的名字。” 男人停顿片刻后开口了,说出了一个典型的俄罗斯人的名字,恺撒在听后点头然后转身了,以自己毫无防备的后背面对了‘阳雷’三度催生到极致的敌人。 “你这是放弃了么?”橘红的雷霆照耀如初阳,在光芒中那赤金的黄金瞳注视着恺撒露出的后背低声问。 说了那么多,觉悟那么深,这个家伙却要跑? “不。”恺撒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的使命从现在开始已经结束了,感谢你告诉了我很多有关你的故事,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顺着话题说这么多给我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会在你的坟前为你缅怀...如果今晚过后我还记得你的话。”他背对着男人低声地说。 橘红的雷霆中,那双赤金的黄金瞳中慢慢升起了震怒,那是对于恺撒蔑视和狂妄的暴怒,男人抬起手臂如指挥家一般挥斥。整个安铂馆废墟中藏在泥土里的金属开始颤动,纷纷破土而出折射着雷光犹如逆天升起的银色大雨悬浮在了强磁场之中,杀机凛然。 可就算如此,恺撒也没有回头,男人在准备直接以金属杀死对方时忽然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眼中的暴怒犹如冰释一般消退了,兀然侧头看向了一个方向,赤金的瞳眸中转而浮现出的是绝对的冷漠和...敬畏! — 小树林中,专心致志关注着战场,为主席大人打Call的路明非忽然听见了树枝断裂的声音,那是琐屑的脚步声,踩在雨水打湿的秋叶上发出‘嚓嚓’的脆响。 路明非整个人忽然僵硬住了,没有敢下回头,因为有微淡的金光照亮了他所在趴的地方...这意味着对方已经在他出神的时候接近到了他的背后,那股沉重的压力感让他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让他觉得自己就跟故事里夜间独行的旅人一样胆敢回头就会被恶狼咬穿喉咙。 可终究还是没有狼爪子搭在他的肩膀上,那择人而噬的视线只是停留在他身上片刻就挪开,脚步声继续接近,在他的余光里出现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其上是洗得发白的修身牛仔裤的裤腿和匀称挺拔的人影。 路明非窒息了,他认出了这个人影是谁,又在那个人影的肩头上看见了几乎不可能出现的数字...或者说...符号? 从小树林中走出了一个大男孩。 他从黑暗中走来,走进大雨里去。 在黑暗的树林中时他唯一的辨识是那双黄金瞳,在瞳仁的深处有金色的液体旋转出不可思议的图形。但从诧寂的树林中走出后,那巨龙般的威严又从他那明朗起来的俊秀脸庞上消失掉了,那纤细狭长的身上穿着一身湿透的白体恤,漆黑的额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