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监控录像早已经被诺玛处理完了。” “总有漏网之鱼,现在是天眼时代。” “但这个视频的分辨率很低,又有烟雾的遮掩根本看不清人脸,谁能证明里面的人是我?” “除开这份监控录像之外,能证明那场战斗存在过的视频还有不下五份,其中三份来自于当时街道上小轿车里面的行车记录仪,里面有数帧画面清晰的拍下了你的脸。”施耐德双手十指轻轻重合着倚躺在轮椅上看着林年,“照片能很简单的作假,但视频不能,这个学院里有点专业知识的人都能验出视频的真实性。” “行车记录仪?我居然把这个东西忘记了。”林年面无表情。 “不过放心,你跟那个不知名的危险混血种厮杀的证据也仅仅只剩下这份视频了。”施耐德盯住林年,“其他的几份视频我已经让诺玛删掉了,现在你面前的这份视频也是孤本。” “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林年伸手把ad上的视频条来回拖拽,“用个常见但恶劣的社会现象来比喻,现在我们在谈的事情就像是裸照被坏人抓在了手里借此准备威胁我干点什么。”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你暴露了,自然要面临管控。”施耐德语气冰冷地说,“你应该庆幸这份视频没有出现在所罗门王的面前,你身边左右摆着的是档案架而不是前来对你血统裁定的秘党审判员。” “管控,受谁的管控?是执行部,还是施耐德教授你?” “你的刹那爬到多少阶了?”施耐德冷不丁地问。 林年没有回答,他又继续说,“六阶?七阶?我加过其他刹那的使用者,也见过时间零,你在监控录像里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严重溢出了这次任务中你甚至还使用了血统精炼技术。” 暴血。 林年倒也不意外施耐德知道这玩意儿,作为最大的暴力机关扛把子,施耐德知道的秘辛必然比他要多得多,只是这样直言不讳的直接点出来是要掀桌子吗? 只不过在听见施耐德把话锋转到了暴血上时,林年的眼眸中的微光凝聚了少许,脸上的少许悸动也骤然归于平静。 ——如果施耐德将他在于风间琉璃战斗时的一切超规格归咎于暴血,他倒是处于一种另类的“安全”中了。 毕竟他掌控暴血这项技术,可是“师出有名”啊。 “听说第一次任务结束归来后,你去校长室喝过下午茶,而后又拜访了一次狮心会。”似乎是看出了林年所想,施耐德直接把话题转到了最关键的点子上。 “是。”林年直接承认了,这件事有人证,狮心会里的秘书甚至都还记得这件事。 施耐德点了点头:“不难猜到你在狮心会获得了什么东西,又是谁授权的毕竟想要跟视频里那种怪物作战循规蹈矩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这句话一出,让林年轻微怔了一会儿。 办公室内安静片刻,回过味来的他抬头再看向施耐德时,发现对方的目光似乎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银灰色的瞳子就像流动的水银一样满是冰冷的平静。 不施耐德的眼神从未咄咄逼人过,林年忽然就明白了执行部长讲的开场白的意思了 并非是施耐德以审视犯人的目光看林年,而是林年坐在这里是本能的就把自己当做犯人了,无论对方是否真的存在这个意思。 在搞清楚误会后,办公室内原本有些紧张气氛陡然平息了下来。 “我并不排斥混血种在必要的情况下动用必要的力量去达到目的。”施耐德注视着明白过来的林年缓缓说,“能坐在这个位置的人哪个不是过来人?我遇见过比这更糟糕的情况,但很可惜我没有足够的力量逾越那条界限去做该做的事情。” 林年没有明白施耐德后半句话的意思,正在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又忽然住口了,因为施耐德取下了自己的面罩,露出了脸上像是劣质的染色面膜,唯有那双依旧冷冽的银灰色瞳子能告诉别人,这张脸的主人还没有跟他的脸一样腐朽死去。 林年以前好奇过施耐德真正的面貌,但芬格尔却告诉他你不会想知道的,就现在看来这张脸的确不是什么可好奇的对象,除非好奇的人会喜欢晚上做到的恐怖噩梦。 “一次任务,能让人真切感受到在真正深处绝境的时候,力量这种东西是多么的可望而不可即,平日里恐惧的临界血限在那个时候会恨不得扑过去,将那条隔着生死的界限活生生咬断。”施耐德将面罩盖在了桌上语气冰冷,“你以为我找你来是要问责你向魔鬼出卖灵魂的事情吗?” “之前觉得是这样,但现在不觉得了。”林年说。 “向魔鬼出卖灵魂并不可耻。”施耐德说,“灵魂没有卖到一个好价钱才可耻。”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