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今夜极乐馆的阳谋,王将终于收网了。 失算了啊。 林年拖着左手,右手搀扶着良一面无表情地看着四周的敌人,他想不明白王将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他明明折断了对方的颈骨,良一又补刀打烂了他的头,难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将那种伤势也能治愈的言灵吗? 如果王将就那么好好的死在那里,就算大门外闯入了现在这些枪手,林年也有最后的三成把握带着身边受伤的良一逃出生天,因为他还有一张底牌没有揭起。 暴血。 来自狮心会的血统精炼技术,虽然没有完全掌控,但背下了‘谱子’的林年经过今晚的杀戮也渐渐找到一些门道了,他可以尝试去使用这个技能,但代价就是他会有迷失在精炼血统带来的杀戮之心中成为死侍。 如果能成功暴血,在枪手围攻下强行进入刹那逃离这里丝毫没有问题。 可现在王将没有死。 林年死死地盯住了王将,似乎是要将那张公卿面具是所有细节都记住,眼中的杀意满溢地流出,丝毫不比一旁的良一少上多少。 不知为何,越是战斗,越是受伤,他对王将就越发涌起了一股没来由的憎恨,那种憎恶感简直就像从骨髓里流出来的一样,恨不得将其抽筋剥皮生吞活剥下去。 下次...下次一定要杀了你。 “无尘之地还能释放一次。” 良一的声音忽然在林年耳边响起了,他勉强地站着眺望人群之后的公卿老人轻声说:“林君,带着我走很不方便,你一个人回去吧...你还有底牌,我看得出来,自己逃吧。” “无尘之地还能释放一次么?”林年点了点头,选择性地只听见了良一的前半句话:“我会带着你冲过去,你抗住后面的子弹,我想办法再杀那老东西一次。” “林君...” “闭嘴。”林年说。 良一侧眼看了林年一眼,这个男孩瞳眸中没有半点怯懦和退意,眼神凶狠地像是绝境咆哮的狮子。 逃? 今晚该死的人不死,他不会退半步。 “...背后的伤疤是男人的耻辱啊,良一君。”林年低笑着说,声音像是从喉咙里逼出来得一般嘶哑。 良一忽然间有些后悔与庆幸。 他后悔带林年趟这趟浑水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身边的这个平时平易近人的男孩居然从骨子里就是一个疯狂至极的杀胚。 不达目的绝不后撤,这个16岁的男孩在绝境之中展现出了疯子一般的决意。 而他庆幸,是庆幸着在向死复仇之中居然真有一个人会愿意带着他去拼最后一丝手刃仇人的机会。 “那我们就杀了他。”良一眼中终于放下了一切。 “杀了他。”林年点头。 “请诸位先瞄准这位男孩身边的同党。”王将举起了右手淡笑着说:“不要打歪,如果谁伤到了男孩,那我会剁下他的头以示惩戒。” 枪手们抬起了枪械尽数对准大久保良一,与此同时林年深吸了口气闭上了双眼,再次睁眼时他的黄金瞳点亮到了有史以来最为刺眼夺目的程度,饱含慑人威严的眼眸中浮择人而噬的狠厉和暴怒,血管中的血液沸腾了起来,无数不知名的化合物开始分泌,他即将释放出尚未完全掌控的血统精炼技术。 王将举起的右手微微向下挥动,可在即将落下时他硬生生的止住了手臂的动作。 一通电话铃响了。 那是经典的诺基亚铃声,欢快地重复着回荡在整个极乐馆中,破损柏青哥中不断吐出弹子滚在地上,手持枪械的黑衣人们瞄准着林年身边的大久保良一一动不动,没有哪个忘记关机电话的粗心家伙掏出手机拒接什么的。 这个场面无比诡异,就连即将尝试暴血的林年都愣住了,良一的无尘之地也没立刻张开卡在那里皱眉看着不远处的王将。 对...王将,电话铃是从王将身上响起的。 在林年的注视下,王将抬起准备指挥黑衣人们开枪的右手放了下来,摸索进了黑羽织的袖口里,他从里面拿出了一部正在响铃的黑色诺基亚手机,亮堂的屏幕上显示着来电提醒。 王将沉默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似乎是在思考着这种决生死的时候是不是该接起这个电话,这让他很犹豫。 将这份犹豫看在眼中的良一忍不住低嘲:“是你的家人吗?可你这种人也配拥有家人吗?” 王将不语,他没有第一时间接通的原因是这个号码的陌生的,可以打入这部手机的号码必然只有他知道的那几个人,可这个陌生号码不是他脑海中的电话簿上的任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