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寒风萧瑟,万物沉寂。 但就在这时,王府中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哈秋~” 火炉旁,烤火的太子妃苏薇瑟瑟发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她两眼惺忪,精神恍惚,看上去没睡好。 而太子乾祯也好不到哪里去,裹着被子,但依旧感觉不到任何温暖。 大开的窗户不停有冷风吹进来,他们都被冷醒好几次了。 就算烤着火也没用,毕竟他们更需要的是睡觉,而不是温暖。 而且就算暖得躺下去了,没多久又就会被冷醒。 而且那床根本睡不着,仔细一看没什么。 但底下的两条长椅是用了很多年的,结构已经不稳,两百斤多的两个人躺在上面,就开始偏斜。 而且每次翻身,都能听到长椅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好像整个床随时都会发出一声惨叫塌掉一样。 所以他们是想睡也不好睡,睡了又不安稳,无奈只能起来在一旁烤火取暖。 “可恶的乾江!”乾祯不知怎么了,突然站起来,破口大骂。 而本来昏昏欲睡的苏筝被他这一声给吓得惊醒过来。 “怎么了?”她问道。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明显是乾江折腾我们来的,而且那些乞丐,也都是他安排的!就是想要从我们手里讹钱!” 乾祯咬牙切齿,握紧拳头,非常肯定地说道。 “嗯!乞丐确实是他安排的,我也看出来了。不过他穷倒不一定是装出来的。” 心思缜密的苏薇摇了摇头。 “他和以前明显不一样了。没有半点王族的尊贵,卑微无比,气质要伪装很难的。 而且耍这种小聪明讹钱,就像是太监遇到的那个小孩子,也许是北凉把他同化了。” 她并不认为乾江是装出来的。 不过这话她倒是说对了。 乾江在现世就不是一个有钱人,就算有乾江的记忆,也很难装出一个王族应该有的气质。 这点,苏筝他们更清楚。 “而且,临行前,我的父亲,也确实跟我说北凉这地方不是人待的。警告我到北凉之前,一定要在雍州买些吃用的东西。真该听他的话。” 苏薇看着屋外的明月,十分后悔地叹了口气。 但乾祯听后却冷哼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那我也应该听听我父皇的话。他说过,乾江不简单,不能放之任之。是不是装出来的,再等几天,就能有结果了。” “哦?你有什么主意吗?”苏薇两眼亮着光,好奇问道。 “我已经让人伪装,在北凉城还有北凉关打探消息。除非他能让整个北凉的人都听他的话,配合他演出。不然他马上就会露出马脚!” 乾祯扬起嘴角,阴险一笑。 而他的这副表情,在火光下,显得更加渗人。 苏薇也不知道是这寒夜,还是乾祯,更让她毛骨悚然,瑟瑟发抖。 又过了五日,乾祯和苏薇都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两人这几天都是面黄肌瘦,黑眼圈极重,头发凌乱得像是鸡窝,整个人无精打采,就像是魂被抽走了一样。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每天晚上都出去做贼了。 这种苦日子,他们这两位娇生惯养的主自然是过不下去。 而他们观察过了,乾江和苏筝都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饭照吃,觉照睡,甚至精神抖擞。 问过那些守门的将士,他们也都说两人没有离开过柴房,一直在那柴火铺着的床上睡下。 搞得他们都想试试那看上去一看就不舒服的床了。 不过再躺上去,后背疼得像是触电一般酸爽,泪流满面之后就放弃了。 而去北凉城和北凉关打探消息的人也回来了,晚上五个人在乾祯苏薇房间里跟他们见了一面。 “怎么样?情况如何?” 乾祯坐立不安,迫不及待地问道。 因为他巴不得立马斩了乾江,不过没有合适的理由,不好动手。 不过他面前五个人纷纷摇头,然后依次汇报自己的所见所闻。 “我去了东边打探,那里的人生活甚至还不如这附近的人。” “我到了西边打探,那里的人民过得很困难,打探消息很花钱,因为每个人都想着从过客手里压榨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