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恍恍惚惚的听到一些嘈杂声,似乎是有许多人冲上楼,踢开了门,却不是他们的雅间,倒像是对门。还听得有人呼救,有人叫骂,听着声音挺熟悉,可是脑子浑浑噩噩的,实在想不起是谁。 翌日醒来,苏衍已经忘了昨晚朦朦胧胧时听到的声音,正打算去找锦倌,却见徐娘匆匆而来,拉住她就说:“大事不好,昨晚墨公子带了人气势汹汹地杀进来,抓了长孙熹那几个白面生,这事儿可闹大了,你不宜久留,赶紧回去吧!” 苏衍刚要打的哈欠瞬间憋了回去,“墨公子亲自来抓人?听你的意思……他是有备而来?!” “是啊,来了好几个壮汉,没一会儿就抓住了人,昨晚闹得可凶了。” 苏衍觉得奇怪,昨晚徐娘才说了那些话,怎么这么巧,墨公子就来抓人了?她疑惑地审视着徐娘好一会儿:“昨晚你是想让我做出头鸟吧,你看我不愿插手她们家的事,便自己去通风报信了?” “我哪有那个胆子!”徐娘激动的说,“我确实看不惯长孙熹的行径,但我就是青楼一老鸨,开门做生意的还想砸自己招牌不成?我莫不是疯了才去报信,被长孙家那当家的知道,还不来杀了我!” “也是,你不敢这么冒险。”苏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她拱手致歉。 徐娘道:“道歉就不必了,你赶紧回去吧,你那俩学生一听到长孙熹出事,高兴得跟个小兔子似的,屁颠儿屁颠儿地就跑回家去打探消息了。” 苏衍不再停留,立即离开。前脚刚踏出酒巷街,便听得粥摊上有人在聊昨晚的事,内容却是大相径庭。正觉得奇怪,锦倌突然出现,将她拽出酒巷街,直奔南宫家。 锦倌紧闭闺门,才说:“先生你可知,长孙熹被墨家公子抓了奸!” 苏衍不以为然道:“早知道了,就为这事?” “可是奇怪的是,昨晚明明是墨公子抓奸,可早上却变了味,大家都在说是墨公子逛青楼,被长孙熹抓了个正着!你说奇怪不奇怪,大家都是瞎了么,长孙熹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二人未成亲,她脑子进了水才会去青楼抓人。”此时有人敲门,说话的正是锦倌的娘亲,锦倌急忙出去,说了会儿话,南宫夫人便离开了。锦倌端着粥回来,“我娘感激你救了我哥哥,一听说你来了,说什么也要留你晚饭,还说苏先生离家千里,在此地无亲无故,过个年都是孤零零的,让你以后你常来,她亲自下厨。” 苏衍心中暖意融融,正好饿了,便一边用早饭一边说:“发生了今日的转变,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消息传来传去,传岔了,要么就是有人故意传播假消息,想保护长孙熹。” “长孙家?” 苏衍摇头道:“长孙长夫再宠溺孙女,也不敢往墨大人头上泼脏水,应该是墨大人散播的消息,毕竟两家有联姻嘛。自己的儿子逛青楼总比未来儿媳逛青楼养白面生来的好听多了。” 锦倌恍然大悟:“这么一来倒也说得通了。” 但是这事儿,到了第二日又发生了变化。锦倌一大清早冲进孤鸾阁,对着苏衍的耳朵大喊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又出大事儿了!” “还能有什么大事,你家着火了?长孙越成亲了,还是孙子良被打了?”苏衍不耐烦的转过身,蒙上了被子。锦倌用力掀了被子,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一脸紧张的说:“是长孙家出大事儿了!” 苏衍睁开了眼,紧张的看着她。锦倌见她清醒了,这才解释:“我父亲从前是刑部左侍郎,与长孙大人关系极为要好,便知道一些,然后我又从长孙越那儿打听了一些,大概能知道来龙去脉。本来墨大人是想息事宁人,可有人散播真消息,把长孙熹逛青楼的丑事揭了出去!市井中两种消息乱作一团,一时间难分真假。这时候,长孙熹那几个白面生突然跑去长孙家哭诉闹事,说他们对长孙熹死心塌地,要长孙家收留。”锦倌说着说着激动起来,手舞足蹈地,“这下可热闹了!全若水都来围观了,长孙越的爷爷不敢公然抓人,只能驱赶。再后来,墨大人单方面解除了婚约。今日,长孙家已经派人来书院,匆忙退了学,连东西都不要了!” 苏衍惊坐起:“你确定是墨家解除了婚约?” “闹到这地步,自然是要及时撇清干系的。这件丑闻可是满城风雨,都传到朝堂去了,我父亲说,长孙大人受到排挤,眼下可是如热锅上的蚂蚁。” “长孙大人?关他何事,他不是早就分了家,就算他是长孙熹的亲叔叔,可是同长孙无名向来不和,这都是知道的。长孙家的破事儿,长孙大人管不着,也同他没关系,那些做官的没必要排挤他呀,应该恭喜长孙大人的亲闺女终于出人头地才是。” 锦倌恨铁不成钢,只恨苏先生双耳不闻窗外事,竟然对京都各大氏族毫不了解,只能解释:“不是长孙无争大人,是长孙勋大人,长孙家的养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