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眉眼刀连赢十场。” 墨斐闭着眼,拇指捏着食指,在桌上轻轻敲击,听到护卫来报,不禁展开笑容:“甚好,左卿推举的人倒是可靠。看来今日比武,我们胜券在握。” “可是有一点奇怪,在场的人除了孙辽竟无一人上去。” 敲击声戛然而止,他猛地睁开眼,问道:“一个都没上过场?” “是。听说,是西楼收买了他们,为的就是自己能够娶到佛柃。” “他们两个从小就是一对,也不足为奇…”他突然想到什么,“若真是西楼,那最近坊间流传的,说他与束幽堂那位先生的佳话,难道是假?” “听着像是真的,但是男人么,总归有个三妻四妾,歌家小姐如此尊贵,谁不想娶回家。” 墨斐点点头:“倒也是,西楼毕竟是燕国公子,哪有只娶一妻的道理。”说着又对他吩咐,“你去告诉眉眼刀,让他倾尽全力赢,老夫会给他意想不到的好处。” “是。” “左卿现在身在何处?” “属下......跟丢了。”护卫立即跪了下去,紧张得不敢抬头。 墨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却并未发作。他挺了挺胸膛,振袖而起,优雅地伸出手,轻柔的放在他的头上:“断云轩并不大,地势也不复杂,你是如何做到,连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人都能跟丢了?”他微微弯下身,脸几乎要贴在他面前,“我很好奇,你跟我说说看。” 护卫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属下失职,不过现在他就坐在苏衍席位,属下已经派人盯着。” 墨斐抬头看向对面回廊,心里更加不安。不管是西楼,还是这个苏先生,似乎都和左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他却怎么都无法理清楚,似乎……是他在故意防着自己。 剡儿不是个不顾大局之人,他对左卿如此排斥,难道,这其中真的有问题? “算了,不与你这小子计较了!”墨斐长叹了一声,缓缓坐回位子上,“眼下最重要的是赢了这次比武,你去准备你该准备的。” 护卫道了声是,便跪退下。 目前擂台上眉眼刀的呼声最高,结果应该不会意外。但是苏衍却十分失望。 放眼全天下各大世家,再不济放眼整个武林,比他好看的一抓一大把,怎么最后娶走佛柃的是这么一个歪瓜裂枣! 苏衍气的直翻白眼,哀嚎道:“歌家不幸,歌家不幸啊!” 苏衍嚎了一通,将躺在躺椅上,裹着毯子闭目养神的西楼吓得惊坐起,幽幽地瞟了她一眼,“眉眼刀虽然长相普通,但是他还未娶妻,总比早已三妻四妾的世家子弟好。” “你懂什么?你若看得好,你去嫁,我定包一份大礼!”想了想,又补充:“祝你新婚喜乐,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西楼知她仍旧生气,便识趣的把位子挪开了些,狗腿似的替她擦拭茶壶。 苏衍看都不看他,心里却乱成一团麻,不知道该原谅他,还是记恨他。这件事并非西楼全错,毕竟情这个东西,从来没有早晚对错之分,只有适不适合。 可为什么偏偏是佛柃呢? 眼角处瞥见一脚蓝衣,抬眼看时,佛柃已坐在他和西楼中间,捧起一把瓜子,笑盈盈的看了看他俩。 “你,你怎么来了?”苏衍紧张的打磕巴。 “今日是我招婿,当然要来把关,不然等成婚那日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婿长什么样!” 苏衍差点没惊掉下巴,紧忙又问:“你怎么了?昨日…” “昨日?”佛柃想了想,才说,“那日我去后花园散步,遇到尘笙,说是院子里养着的兔子临盆,我便回去接生了。怎么,你有事寻我了?” “接生?你为何要去接生?” “难产。” “为何难产要你去接生?!” “难产死的兔子肉吃了多罪过!” “……” 西楼的声音飘了过来,竟有些难过:“你记恨我是应该的,但是,你别想不开……” 佛柃疑惑地看向他:“房掌司,咱们井水不曾犯河水,何来记恨?你莫不是吃错药了,莫名其妙的来这一说?” 苏衍和西楼对视一眼,然后心有灵犀的定下结论:她吃错药了。 佛柃又道:“听说各国世子,诸侯公子都参加了比武,房掌司好歹也是燕国的二公子,你可有参与?”西楼点了点头,想要为此解释,佛柃紧接着说:“身为女子早晚是要出嫁的,但是也要看嫁给谁,房掌司风姿卓越,文武双全,算是若水城中的数一数二的,嫁给你总比台上那个粗鄙男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