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更加心疼,“这孩子竟有这样的身世,太让人怜惜。” 王妃突然想到自己的孩子,眼眶盈泪,神色动容,“言真这孩子,从小在军营长大,几年都不曾归家,好不容易回来了,却常住书院,王爷,您回头好好劝劝,当下他也就听您了!” “他翅膀硬了,我的话他能听?王妃放心,他在书院众星捧月,过得比军营里都舒服,倒是这苏衍,在若水举目无亲,却还得迎难而上,实在是令人钦佩!” 王妃见他对言真满怀怨气,不敢再言,遂顺着他的话道:“苏先生怎么会举目无亲,您看她身旁的西楼,虽是质子,但这些年来这位燕国二公子左右逢源,在若水扎根一日比一日深,别看他在此毫无实力,可实际上赢得了不少人心,苏先生能得他的庇佑,已经很幸运了。” 另一侧的夫人墨莘看此情此景,忍不住反感起来:“怎么说也是王府,大庭广众之下未免太放肆,王妃莫不是和那姑娘想的一样,觉得这种场合喝醉了然后靠在一个男子肩上没什么大不了的?” “呵,你这话说的。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俩孩子已经定了终身?咱们容国别的不说,就是这民风开明最让他国羡慕,怎么到了你这儿,就变了味儿!” “王妃严重了,我不过是一个玩笑,”她皮笑肉不笑地说:“我膝下无女,不过是替那女子着急上火罢了。” 王妃那细长入鬓的眉毛得瑟地扬了起来,嘴上仍旧慈悲为怀:“是了,你向来慈悲心肠,是我误解你了。”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靠着一个未娶妻纳妾的男子身上,虽然在民风不那么封建的容国来说不算什么,甚至大多数人还常常如此干,但这样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存在,多少还是让在座的围观。 宴席过半,西楼实在坐不住,扶着苏衍请辞。歌政揉着太阳穴,有些困乏,便提前离席了。 王爷一去,这寿宴也接近了尾声。长孙平乐慈悲地微笑着,对众人道:“王府多年不曾举办宴席,今日诸位的到来让这座府宅蓬荜生辉!” 此时有人问:“今年王爷有如此雅兴,是否是因为有喜事发生?难道是大将军将要成家?” 王妃微笑着,不说话。 长孙越瞪了那人一眼,立马站起来说:“当然不是,谁都配不上我表哥!” 长孙无争急忙将女儿按回座位上,恨铁不成钢地骂了一顿。一同脸色铁青的还有墨莘,她此时心中积怨,刚想站出来帮他儿子找点存在感,却被身旁的人抓住手腕,歌弈剡目视着母亲,手上几乎是用尽了全力,直到她平息了怒气,才松开手。 席间仍在你一言我一句的猜测,王妃安抚道:“诸位都不必猜了,我也不过是随口一提。不过将来的事嘛,眨眼就到了。”这么说着,她有意无意的瞥向长孙无争。 长孙无争领悟到了姐姐的用意,本该帮她出风头,可他是明白人,姐姐如此炫耀,只会招来妒忌,反而不妥。干脆假装没看到,自顾自饮酒作乐,犹如世外人似的。 寿宴终于散去,王妃也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席,走了几步却又回转。 “有件事得和你说说,本来是不想说的,可是担心以后若是哪个不懂事的丫鬟在你跟前乱嚼舌根扭曲了事实,那就后果严重了。” 墨莘厌恶感油然而生,强迫自己微笑:“姐姐说便是。” 她优雅端庄,仪容大方,说的话也是温吞吞的,让人听着十分舒服:“妹妹可别怪剡儿,他也是年少无知,做事太冲动了些。” 歌弈剡的眼睛猛地转向她,心中顿时慌了。 还没来得及组织,王妃已经出言:“狩猎那日,他几次伤人,伤的还是七善书院副掌事,陛下勃然大怒,将他革职,在家中面壁思过,呵,到底是年轻气盛,行事冲动了些。” “王妃!”歌弈剡愤然起身,可是话在喉咙,却无法说出口。 月光皎洁,远处传来隐隐虫鸣,王妃那袭华贵的裙摆摇曳出刺眼的光芒,消失在此地。 墨莘惊诧地看着儿子,颤抖地张开嘴,只觉一阵嗡鸣从耳膜贯穿,她终于支撑不住,瘫软在丫鬟怀里。 本引以为傲的儿子,竟为了一己之私公然在容帝眼皮子底下杀人!墨家三代都忠心耿耿,哥哥更是行事谨慎,不敢走错一步,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在皇宫里学了整整五年都没学会‘忍’这个字!以他现如今的才能,将来可如何辅佐哥哥?! 墨莘吃力地扶着丫鬟的肩膀,缓了好一阵才质问他:“你舅舅可知你犯下的无知行径?!” “娘,我怕你担心,所以就…”他畏畏缩缩的说,“舅舅他虽然不支持,但是…“ “混帐东西!你难道还不知这若水城的局势?现在左卿在你舅舅身前是红人,你对他有嫉妒娘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