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月把方永放到卧房的地上,反手锁住了房门。 她一边脱下外衣一边道,“王家村北面有两座荒山,土质不好,一年到头也就长些杂草。” “前两日舍弟带人去开荒,想要把北面的荒山夷平种植土豆,但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你猜是为什么?” 方永看了看床前落下的帘帐,又看了看只剩下内衬的王皓月,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荒山只长杂草,想必是土里有矿吧。” 方永答了一句,身体不自觉向房门挪动了几步。 不料,还没走到房门口,就被王皓月再次抱住了。 “是铁矿!” “咱们现在最缺的铁矿!” “听舍弟的意思,两座山的铁矿加起来至少有两百万斤。” 王皓月激动的说着,不顾反抗的扒起了方永的衣服。 “奶奶说了。” “那两座荒山是几百年前先皇赏赐给王家的,通过在朝为官的族人周旋,自行开采不成问题。” “奶奶还说了。” “那些铁矿可以全部交给方府厨子,不过又一个前提。” “她老人家想要先看到妾身肚子里的重外孙……” 声音还在继续,王皓月已经抱着方永来到了床边。 方永哪儿是这个习武多年的女人的对手,只能由着她折腾。 床帘掀开的一刹那,王皓月突然僵住了。 帘帐之中躺着一个女人。 一个光溜溜的女人。 察觉到沈碧落投来的眼神,王皓月一张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妹…妹妹……” “你也在呀……” 沈碧落微微点头,给二人挪位置的之余,纤纤玉手放到了方永面前。 “崔莺莺的信物,或者信笺。” 方永躁动的心突然一滞。 “信物?” 他回过神来,连忙找出了李婉婷送来的信。 他猜到崔莺莺走后会继续算计自己,只是一时间被李婉婷的事气昏了头,还没来得及处理。 不过这女人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又是怎么猜到的? 他自行拆开了信封。 下一刻,方永如坠冰窟,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信纸上只有简短的一行字。 “莺莺已有月余不见月事,说是喜脉的大夫已经被处死,方家相公莫要担心。” 挤到床上的王皓月脸上也失去了笑容。 那句恶心的相公不是重点。 重点是一个多月不见月事。 正常情况下,除了怀孕,成年女子每月必来月事。 那 贱人,十有八。九是怀上了! 方永被崔莺莺算计,和崔莺莺有过一次肌肤之亲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也就是说,崔莺莺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是方永的种。 “我入府这么久,隔三差五就和相公亲热都不见回应,她是怎么怀上的?” “要是她今后以此威胁或者被查出来……” 看到方永和沈碧落皱眉沉思的模样,王皓月主动闭上了嘴。 崔家只有崔莺莺这一个嫡女,为了搭上礼部尚书府这条线,崔家绝不会主动暴露。 然则未婚先育乃是伤风败俗之举,何况肚子里的还是别人的孩子。 崔莺莺的新婚丈夫是徐家继承人徐事成,是徐家年青一代仅剩的独子,其父徐光启乃当今礼部尚书徐光启。 一旦崔莺莺鱼死网破,方家必受牵连。 沉默了好几个呼吸后,三人几乎同时开了口。 “崔元,留活的。” 方永诧异的看了眼身边的二女。 虽然性格迥异,但谋略方面都不差到哪里去。 “不管那贱人说的是真是假,想要牵制于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囚禁她的生父,只是……” “崔衍等人离开后,崔元会抱着赴死之心扼杀我方势力,也绝不会 活下来给崔氏一族添堵。” 沈碧落凑到方永耳边提醒道。 “对手想要扔出棋盘的棋子,往往可以化为己用。” 方永没有接话, 床顶的帘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