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是大隋有价无市的稀缺玩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完美无瑕的琉璃值钱,但打破的琉璃就不值钱了。” “八宝琉璃铺破碎的琉璃都会送到我这里,我会对它们进行重新利用。” 方永扯了个犊子,没有挑明自己和八宝琉璃铺的关系。 信任是相互的,既然方罗敷对他没有感情可言,他也不可能给予方罗敷充足的信任。 “罗锅会教二姑视力表和凹透镜的使用方法。” “二姑学会以后可自行前往金陵王家为老太君诊治,确定老太君近视程度后回府告诉罗锅即可,罗锅 会尽快为老太君配制出适合的眼镜。” “矫正视觉和眼镜发明的功劳在于二姑,以后琉璃碎片的收购工作也是二姑去办。” “二姑是行走过天下的人。” “该怎么说,该怎么做,不必小侄多做教导。” 方永郑重叮嘱几句,抬脚离开了房间。 他和方罗敷不一样。 正如徐凤先所说,他现在是功不配位。 他身上背负的功名实在太多了。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要是再拿出什么举世罕有的东西出来,保不准那些大势力会眼红成什么样,届时对方家的产业发展百害而无一利。 如今最重要的是等待科举来临,除了扩大方家产业分布和完成徐凤先安排的公务,能低调的时候最好低调。 后院南院厢房中。 八名女兵看着放在桌上的十份籍贯证明,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 她们自由了。 但老九死了。 死在了获得自由的前两天,死在了十九岁诞辰的夜。 一名女兵紧握着本该送给老九当生日礼物的玉镯,声音低沉道,“老大,我想给老九报仇。” 花满溪翻了个白眼,“这话你要是在昨天说我肯定答应。” “如今你沿用了主公的方姓,出去闯了祸便会牵连到主公头上。” “主公平日里对你们那么好,你们舍得让主公出事吗?” “再说了。” “咱们现在连动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帮老九报仇?” 花满溪质问之际,半掩的房门突然从外面推开。 方永把找来的卖身 契和族谱放到了桌上,扫视了一眼房间里的女兵。 “怎么只有你们八个?” “季心语呢?” “季心语洗完澡以后直奔主公的房间去了。”花满溪答道。 方永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摸出了十张千两银票。 “话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愿意留在方府又不清楚自己姓氏的,可以用沿用我的姓氏,入方家族谱。” “想要离开方家另寻出路的,拿上卖身契和一千两银票,以免露宿街头。” 方永说罢,急忙转身去找季心语。 他不知道其他女兵会做何选择,季心语铁了心赖在方家不走他是知道的。 他现在实在太缺人了。 只要有愿意留下的女兵,他都不得不予以重用。 刚刚推开卧房门,方永便被里面的场景惊吓到了。 季心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脱光衣服躺在床上诱惑,而是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新娘服,模样端庄的坐在茶几旁。 方永冷着一张脸冲上前,猛地掀开了季心语头上半透明的红纱盖头。 “你在瞎搞什么!” “这是阿奴亲自给二夫人绣的新娘服,谁给你胆子乱穿的?” 季心语心惊担颤的看了方永一眼。 从进入方府以来,这还是主公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是……” “是二夫人逼我穿的。” “二夫人还说我如果不穿上婚服,她入主方府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我从府里赶出去。” 苏小小? 方永眉头紧锁。 察觉到满屋子的檀香味,一种不好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