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抬轿辇的忙跪在地上,抖如筛糠一般说:“娘娘饶命!是她刚刚故意绊了奴才!奴才冤枉!” 他指的人,正是白宪嫄。 一个宫女便出面大声问:“你们是何人?好大的狗胆!竟敢冲撞贵妃娘娘!” 主对主,仆对仆,渥丹出面说:“我们是冠军侯府的人,你又是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不过是个区区宫女,竟敢辱骂官眷?” 宫女冷笑,一脸骄矜之色:“我当什么!才侯爵而已!在这京城里,一脚下去能踩死好几个!绊倒抬辇人,差点害得贵妃娘娘摔下来,还不赶紧跪下赔罪?” “谁绊倒他了?”渥丹气得要命:“我们姑娘离他起码三尺远呢!怎么绊他的?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们这是想讹诈么?不好意思,今天还真没带零钱!要不然打发你们几个!” 渥丹平时很宽厚的,这会儿大约新仇旧怨积在一起,说话也怪气人。 那宫女气得抬手就打向渥丹。 白宪嫄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推搡开,沉声说:“贵妃娘娘,您这两个奴才,一个腿脚不好,一个眼神不好,该换了才是!要不然,早晚有一天,不但摔着您,还把您的面纱给扯下来,可怎么办啊?” 邬宓看向白宪嫄,四目相对,有如冷电。 “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嚣张跋扈又愚蠢的官眷。”邬宓开口,语气很有威严感。“无论是不是你绊倒了他,你们站在这里让他分心了,那便是错!” 白宪嫄:“是皇上宣召我们来的,贵妃娘娘是说,皇上不该让我们进宫?” 邬宓冷笑:“还狡辩,跪下。” 这时,楼楚雁开口了,微笑问:“我们刚刚去觐见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皇上说,免礼。皇后娘娘说,以后常进宫,跟在渝州一样自在就好。贵妃娘娘,您的威风真大啊!当真要我们跪下?” 邬宓一字一句地说:“皇上和皇后娘娘体恤下臣,你们倒蹬鼻子上脸了?皇族乃君主!你们渝州白氏为臣下,本、宫、让、你、们、跪,你们就得跪!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起、身!” 楼楚雁和白宪嫄都没动。 “怎么?楼夫人,你是要违逆?”邬宓盛气凌人地盯着楼楚雁。 “让开!谁这么不长眼,挡着太子殿下的道!”突然,路那头一声怒喝。 邬宓和白婉柔回身一看,顿时眼神一变。 白宪嫄也往那边看去,就看到了传说中的皇长子桓川。 他身量很高,脸上戴着个黑色的面具,只露出眼睛和鼻子三个黑漆漆的洞,且那面具上还有几条如狼爪抓破的暗红色的痕迹,平添了几分恐怖。 他的穿着也奇怪,一身浅色的宽袍大袖,肩膀上用板子往两边支了起来,显得肩膀特别宽,袍子又特别大,乍一看,跟索命的白无常一般,让人心口一颤,害怕得很。 而且,他身上竟然有血迹! 从腰部到下摆,血迹颜色崭新,似乎还没干透。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楼楚雁拉着白宪嫄跪下:“臣妇见过太子殿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