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失而复得的哥哥现在又要离开,还不知能不能全身而退,文玥只觉得哥哥好狠的心。
这次回京已经和当年完全不同。
他们坐在马车上,不用靠自己的双脚去赶路,轻松了很多。
还好这次置办的马车够大,再坐进两个人也不算太急。
庆阳这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反而总是用忧心忡忡的眼神望着文睿,那眼神太过明显,沈冬儿想忽略都难。
不过因为马车里还有沈老爷在,她也不好追问庆阳公主一些私人问题。
过了几天,沈冬儿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路过一大片油菜花地时,她叫马车停下,取出了一大块餐布,准备来个野餐。
易元洲支起了架子,烧了热水来处理他刚打猎得来的野鸡,准备做烤鸡吃。
沈冬儿在旁帮忙,却瞄见了文睿坐在一旁望着远方发呆,而庆阳公主一直盯着他侧脸打量,那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咳咳。”沈冬儿咳嗽一声,立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我说公主……你的眼神也太明显了一点吧。”她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白。
“是,是吗?”
庆阳公主似乎听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立即红着脸低下头,真有这么明显?
沈冬儿心想,这还不明显?
她转头又看文睿说,“文大哥,我说你跟我们走,并不是因为我们吧,而是庆阳公主要回去和亲了,心里舍不得又说不出口,只能找我们当借口,借机送她回京?”
“才没有!”
“真的吗!”
文睿和庆阳公主几乎是同时回答。
只是二人的情绪相差太大,庆阳公主高兴的嘴都合不拢了,文睿却仍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你也别再藏着掖着呢。”沈冬儿最看不惯明明互生暧昧,却又不敢坦诚讲明白,她都替他们觉得累。
“文大哥。”庆阳公主小小声的喊道,似乎有话要说。
文睿却反应很大,“你别听沈冬儿胡说,与你无关。”
就这句话,堵得庆阳公主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憋着一口气,看着文睿真没话对她说,她闷闷的一个人离开,想要一个人待会儿。
沈冬儿见这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双眼睛瞪着文睿,这该怪谁呢?
文睿接收到沈冬儿威胁的眼神,看向她那张陌生的脸,选择了无视。
明明庆阳公主已经选择回去和亲,他还进来参合干嘛?
不能给她想要的未来,文睿觉得自己现在应该狠点心,即便他是真的因为不放心庆阳公主,才选择跟来。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没说话。
虽然规矩是食不言寝不语,但沈老爷依旧觉得现场气氛怪异,真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吃过饭,继续赶路。
马车走在官道上,穿梭在山林里,每路过一个山村或乡镇管道旁都会有驿站,有茶馆可以吃喝补充物资,也能给马儿提供草料休整。
想着这条路,是因为有她的努力才修起来的,沈冬儿心里就是一阵开心和自豪。
一路上她扒在车窗边看风景,遇到好风景的地方,就拉着易元洲一起看,分享喜悦,有说有笑。
反观另外两个人,总是一副低气压,特别是庆阳公主。
即便是在正常的相处下,文睿将刚烤出炉的玉米递到公主面前,问她吃吗,她直接甩脸转身就走,都不想理他。
事事都在为她着想,却成了她最讨厌的人,他感觉自己现在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路程过了一半,日头也越来越烈,即便已经出了巴蜀的范围,也有马车可以坐,但随便动两下依旧就热的浑身是汗。
沈冬儿是最怕热的,但因为调养身体的缘故,又不敢太贪凉,加上脸上带着的假皮,闷着皮肤真的很难受,所以这段日子对她来说是格外的折磨。
所以,她变得越来越懒散,能不动就不动,能躺着就不坐着。
易元洲就守在她身边,伺候她扇风纳凉,尽量让她保持舒畅的心情,否则遭殃的可就是他了。
一日夜里,正好路过一片平原,夜风吹着让人感觉舒服了许多,沈冬儿就吵着在外搭帐篷休息。
易元洲如了她愿,二人躺在草地上,手牵着手看着繁星点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直到瞌睡来了,慢慢入睡。
另一边的帐篷里,却是空空如也。
庆阳公主因为失眠睡不着,没躺在帐篷里,反而是坐在马车上靠着,抬头打量着天空中缓慢移动的星象。
她心里想了很多,不仅是想着那死脑筋的文睿,又想了自己去和亲,去了那个地方还能看到这样的星空吗?还能拥有这样平静的生活吗?
要与她和亲的那个突厥王子,长什么样?会不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