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准备起身,一阵巨响,房间的窗户突然被人从外突破,窗框碎了一地,也连带着碰碎了屋子里的其他东西。
从窗户冲进来了三个黑衣人,他们手握大刀,直接朝床上躺着的人攻来!
还好易元洲有将武器放在身边的习惯,在那些黑衣人冲过来袭击他们时,他已经起身,快速从床边的柜子上拔出长剑,立即与黑衣人兵戎相见。
沈冬儿就算现在再困再累,但听到那武器碰撞在一起的刺耳声音时,也立即睡意全无,彻底清醒。
起身就看见易元洲和三个黑衣人在床前扭打,那大刀几乎是擦着易元洲身子而过,看得她心惊胆战,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人来!救命啊!”她帮不了易元洲什么,只能放声大喊求救。
她缩在床铺的最角落求救,立即引起了黑衣人的注意。
其中一名黑衣人放弃了攻击易元洲,转身举起大刀,直直的砍向了缩在床上的沈冬儿!
她现在根本无处躲藏,只能下意识的撇过头闭着眼,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却听房门被砰的一声踹开,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她悄悄的睁开了眼,看见是易元洲冲过来为她挡下了这一刀。
“元洲……”
她声音无比沙哑,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时,心口疼得她难以忍受。
从房门口冲进来了几人,文睿见有刺客立即上前去帮忙击退黑衣人救人。
随后赶到的许大山和侯乐安也加入了混战,其余女人们,在马俊力的保护和安排下,待在外面不准进去。
易府的侍卫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一部分侍卫留在院子里保护女人们,另一部分人没有全部冲进房间,耐着性子守在门口,视情况而定,毕竟人多了,说不定还会弄巧成拙。
很快,从破掉的窗户那儿跳出了一个黑衣人,他捂着右肩,动作迟缓,看来是受伤了,同时,他也立即被外面守着的几个侍卫给包围了,插翅难逃。
而就在此刻,另外两名黑衣人从另一个窗户分别跃出,趁大家都在关注被围的那个黑衣人,快速的跳上房顶逃跑了。
黑衣人逃了,屋内文睿没有让他们追出去,而是走到床边查看易元洲的情况。
他已经趴在床上没了意识,沈冬儿跪在他身边,用被子死死的摁住他后背与肩上的大面积刀伤。
血流了很多,几乎满床都是他的血,无比的刺眼。
“我去找大夫!”许大山见状,立即飞奔出了房间。
璇珠看着许大山表情严肃,脚步匆匆,几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院子,她也意识到情况不妙。
沈冬儿摁住易元洲背上的伤就没有松过手,她目光呆滞,脸上额头上全是湿漉漉的水渍,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整个人仿佛灵魂出窍般。
“冬儿,别担心,皮外伤只要及时止血就行。”文睿见她状态不对,赶紧安慰道。
沈冬儿却没有任何回答,也没人能够将她挪动,她说什么就是不松手。
直到严子濯跟着许大山气喘吁吁的跑进了房间,他看情况比他想象中严重,立即准备止血布条和金疮药,如果伤口太深,还需要进行缝针。
严子濯紧张的说,“先松开,我看看他背上的伤。”
这时,沈冬儿才有了一点反应。
她松开了手,为了不妨碍严子濯为易元洲治疗,她从床上爬了下去,结果脚刚一沾地,就软的直接坐在了地上。
文睿立马凑上去想扶她,她却摇摇头,就这么抱着膝盖坐在了床边。
她没哭,也没闹,更没说话,就这么眼神呆滞的坐着,等待严子濯忙完。
文睿、许大山和侯乐安见她这反应都太反常了,三人心中十分的担心。
侯乐安闻着满屋子的血腥味心里更难受,打开了房门准备去院子里透透气。
门刚一打开,庆阳就慌张的冲了进来,“大家都还好吗?”
她刚一问出口就后悔了,这满屋子的血腥味正提醒着她,有人受伤了,还伤得不轻……
紧接着她看见床上趴着,双眼紧闭的易元洲,他的背已经血肉模糊。
又看见沈冬儿双目失神的坐在地上,庆阳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跑着到她身边直接跪了下来,抱住她痛哭,“对不起冬儿……对不起!易元洲一定会没事的,呜呜。”
大家都没想到庆阳会突然哭的那么厉害,好像易元洲是她相公一样。
沈冬儿听着她哭声,微微回过了神,无奈握住了她的手安慰,“嗯,他一定会没事的,只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对不起,对不起……”庆阳反握住沈冬儿的手,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道歉的话。
沈冬儿不懂她为什么一直对自己说对不起,只能回复她,“没事的。”
“不,你不懂冬儿,那三个黑衣人,是皇上派来抓我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