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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1 / 2)

烟一根又接着一根的抽,段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偏头看着窗外,桔色的火光在微暗的月色里很显眼,也显得她的沉郁是那么低落。

起初段南并不觉得烟有多么好抽,那股味道反而有点呛。然而慢慢地,在满腹郁闷中竟然觉得有些习惯了。脑袋又清醒又晕,好似一种空灵而无所事事的感觉。

可是烟并不能解愁,任何外力都不能够解愁,就连所谓“杜康解千愁”也不过是麻痹。在那种轻飘飘的感觉过后,接踵而来的就是痛苦和烟味带来的恶心。

七年前裴润的言行举止仍然历历在目。

那一天段南来时的路上又遇见了六字帮的那群人,他们堵在巷子里。那条路是出小区最近的一条路,段南肯定不能与他们直接交手,胜算太低。她绕了一段路,可是川都究竟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等她终于找了裴润家的时候,已经快要迟到了。

段南敲了一下又一下门,直到食指的第二个直接开始发红发痛。但无人应答。

她想是不是因为迟到了,所以裴润提早走了一步?这样想着,段南便蹲坐下来划开手机,看一看有没有关于裴润的报道新闻。

可是没有,反而是看见了有人说裴润没有到场,自始至终都没有到场。裴氏夫妇临时找了个措辞,很得体地离场了。拍摄的照片里裴启文夫妇背着镜头,夫人用指头压了压帽檐。

像是什么丢脸又棘手的手。

段南懊恼地想,如果她早点来就好了。这是来之不易的机会就这样从手中溜掉,这也许是他们唯一见面的机会了……像同学那样见面。

就这样带着懊恼,段南在裴润的家门外等了许久又许久。天色一开始是亮的,后来黑了。因为段南的安静,楼道里的声控灯一直灭着。

她用手支着脸,半张面颊露出来,像是有些困了。段南不想走,她总觉得胸腔中有股莫名的焦躁。为什么会这么不安呢?好像有什么东西变得不对了。

裴润为什么没有自己打车去呢?为什么没有参加毕业典礼?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

段南搓动着手臂,夏季的夜晚仍然凉意葱茏。如果她早一点到,早一点送裴润过去,会不会一切就都是正常的。如果她没有迟到的话,裴润的毕业典礼会不会照常进行?

就在段南焦躁不安地胡思乱想之时,裴润已然坐着电梯回来。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最先出现的是那双擦得锃亮的黑漆皮鞋,冷白色的灯光拓在走廊地砖上,像是指引着他从中走出来一样。

可这并不是指引着裴润走向段南的,她只看清了裴润见到自己时表情一瞬崩坏,复而绷紧了下颌线,显得很冷漠,一如两个陌生人。

或许比陌生人的关系还要坏。

段南正蹲在他家的门口,见到他回来了便想起身询问,没想到还没有开口,就被裴润用一种很冷的眼光上下审视了一番,好像从没有认识过她这个人一样。

想要说出口的询问顿时被他的视线冻在喉咙里,段南竟然哑在原地,发不出任何声响。

“让开。”语气不善。

段南想,裴润就算私下是个有些任性妄为的倔脾气,却也没有这样对她说过话。她怔愣了一下,旋即让开身子。

“你……你为什么没去成毕业典礼?”

裴润的眼偏过来,像是略带讥嘲地睨了她一眼,吐出的话好似在口腔里含混地嚼了一遍:“……为什么没去成?”

“这难道不该归功于你,难道你不该问问你自己吗?”那眼神冷得像刀,莫名就在段南心口剜出一个口子,嘶嘶作痛。

“是因为我迟到了吗,对不起。”段南垂了垂眼,“有点事耽搁了。”

“哦。”裴润这次连视线都不肯落在她身上,目视前方,按了指纹锁就要进门。

段南急忙拉住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非要拦着他回家,好像如果有什么不立刻说明白就要成为很遗憾的误会。

但她到底要说什么?

她忽然有些疑惑地沉默了,裴润明显察觉到她的沉默,抱着臂膀转身靠在门上,下巴微微昂起,眼珠微微下视,是一种很轻蔑的姿态:“有什么想说的?我很忙,给你一分钟时间说清楚。”

段南看清他的装扮,这一身西服裴润曾在之前给她看过图片,说订做了这一套准备参加毕业典礼。衣服明明也穿好了,可是却没有到场,其中肯定出现了什么差错。

然而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对不起,我早点来就好了。”

拥抱的动作还没触碰到裴润,他就像是碰到什么令人嫌恶的东西一样闪开了。裴润冷冷盯着她:“那还真是谢谢你,早点来应该更让你开心吧?”

要是再早一点……可这些都是段南设计好的,他到时只会成为一个被蒙骗的可怜人。因为他对段南抱有好感,所以才会落入这样的陷阱。

从以前就是这样,他被亲近的人暗伤过太多次,眼里已经容不下沙子。

段南觉得他的话语不对劲,可又参悟不透是哪里出了问题。裴润的唇齿再度启合,吐出来的话却那么冰:“记住,就是你毁了我的毕业典礼。”

“不要再来见我,我们最好是形同陌路,无缘再见。”

旋即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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