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殷红的如小溪的血流,顺着王越的额头,流过鼻尖,流过脸庞,缓缓地流了下来,最后滴落在地,溅成八瓣。 王越微微开启发白的唇瓣,顺着脸颊滑落的血珠点在唇瓣,增添一抹外在的血红。 他张大了嘴巴,细眼看去,口中含着一滩刺目的血水,血水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流下,他微微笑着,笑到浓郁时。 “啊!!!”他如同孤狼,猛地嘶吼一声,声音夹带着鲜血,一股脑的喷出。 王越猛地探出手掌,攥住搭在他头上的钢管,一把夺过,对戴耳钉男人的鼻子,狠狠的一抽,一道鼻骨破碎的声音响起。 “来啊,都他娘的一起上!”王越含着血水怒吼一声,紧接着毫不迟疑,一钢管抽在最靠近他那人的头上,那人连痛呼都未曾发出,直接倒地。 这时,剩下的那群人也反应了过来,他们所有的预警器官都在警告他们不找招惹眼前的青年,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互相对视一眼后,一窝蜂的冲向王越。 “嘭!” 钢管狠狠地抽在一人的脸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肿印记。 “嘭!” 钢管狠狠的抽在一人的嘴上,钢管回收的刹那,带出一嘴的牙齿。 “嘭!” 钢管狠狠的抽在一人的手腕上,骨裂的声音清晰入耳,让得所闻之人不寒而栗。 一人倒下,二人倒下,三人倒下,四人倒下…… 每倒下一人,王越便毫无意外的付出代价,他进行的不是单打独战,而是一挑三十余人,当他用钢管抽在其中一人身上时,只要有七八根钢管抽在他的身上。 他不是铁人,他也是血肉之躯,他所遭受的疼痛已经远远超乎呲牙咧嘴的范围,而是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但王越紧紧地咬着快要崩碎的牙齿,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上三分。 他不能倒下,他要打回来,他要十倍百倍的打回来,疼痛没有让他迷糊,反而让得他更加清醒,也让他更加透彻的看到这个世界的阴暗一面,他要宰了这群王八蛋。 二十分钟后,一定都静了下来,有些萧瑟的狂风透过厂房破碎的玻璃,呼呼的吹了进来。 王越半弯着腰,形似虾仁,他手持一根钢管,用钢管的末端顶着地面,支持整个身体,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血水如同小溪,顺着早已染得通红的唇角,有些泛滥的流下。 王越整个身子比起先前进入废弃厂房时显得微胖,因为他全身都浮肿了起来,他甚至都记不清楚他挨了多少钢管,以至于最后全身麻木,甚至有那么几个刹那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除了护住头部以外,他抛弃了所有的防守,不惜一切的复仇但凡伤害过他的人,他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在王越的周围,横七竖八的人影倒在地上,痛呼不已,约莫有二十余人,只有十余人手持钢管站立,他们原本紧紧握住钢管的手掌此刻不禁微微有些发抖,刚才的二十分钟,简直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恶梦。 王越直起身子,苍白的脸上是片片惹眼的血迹,被萧瑟的狂风一吹,血迹发干,紧紧贴在脸上,他吐出一滩血水,附带着一颗牙齿,嘶吼道:“来啊,继续!” 二十分钟前,王越喊出一声来啊,三十余人一股脑的冲向他,二十分钟后,王越又是喊出一声喊来啊,剩下的十余人竟然无一人敢塔前一步,甚至不自觉的退后了半步,连地上痛呼连连的人,也是拼命地挪动身体,力求和王越保持距离。 当王越凭着一股狠劲,卯着一口硬气,准备将剩下这十余人干翻时,骤然飞来的半块砖头,直接拍在他的脸上。 只听见扑通一声,王越整个人摔倒在地,苍白的手掌努力地朝钢管探去,可仅仅抬起一丝,便重重地落在地面。整个人如一滩失去生机的烂肉,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洪爷拍了拍手,一团蓬松的尘土蔓延开来,刚才骤然出现,将王越拍到的半块砖头,正是出自他之手。 当委托人命他率领三十余人行动时,他预想十分钟解决问题,当他见到仅二十出头的王越时,他预想五分便能解决问题。 意外总是悄然而来,他没有想到,半个多小时过去,他所认为的轻而易举解决,仍在持续进行中。 慢慢走向走向胜利倒也罢了,结果却是翻了二十余人,剩下十余人显然被吓破了胆,不敢进攻,所以他只能亲自出手。 洪爷点燃一根香烟,猛吸了一口,吞云吐雾的同时淡淡的说道:“抓实时间解决,浪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 瞧见王越跟一滩烂泥似得躺在地上,那先前被吓破胆的十余人方才恢复了些许勇气,一只手攥着钢管末端,一只手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