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除了紧绷又皱着眉头的面色,再也没有多余的表情,也无法给出多余的信息,让曾德厚收获什么线索。 曾德厚能看见的,只有傅澄海满含歉意的沉默。 “你是有原因的对吧,”曾德厚问:“你放弃医生这个职业,切断和我们的联系,是有原因的,对吧?” 傅澄海微微阖眼,薄唇紧抿,面色更是凝重。 片刻后,他在犹豫之下,说:“是。当时……我继父病重,如果我不接手他的鞋厂,他辛苦了一辈子的成就,就会被吞并,成为别人的囊中之物。他在我和我妈最困难的时候施以援手,还供我上大学,我不能不管他。” “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们?”曾德厚拧眉。 傅澄海微微屏息,“当时刚从国外的监狱出来,不想被周围人知道,更不想……因为这件事,让您蒙羞。” 曾德厚微微叹息,“这是老天不让我们好过啊,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让你摊上这样的事?” 傅澄海无言,保持沉默。 或者说,他已经做好了曾德厚对他一切的责骂、斥责。 然而曾德厚并没有。 “澄海,你一直都是让人放心的孩子,我不信你在国外做过违法乱纪的事,”曾德厚说:“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联系国外的朋友,想办法帮你洗脱当年的罪名,以后你还是清白的人,以后……” “不会了,”傅澄海打断他,郑重说:“老师,我不会再当医生了。” 曾德厚讶异地看着傅澄海,“连一点考虑的余地都没有?” “没有,”傅澄海不假思索,“老师,如果我给自己留了余地,也不会在三年后才来见您。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比我追求自己的职业道路和自身幸福都重要。今天来……我其实想和您说另一件事。” “你说曾妤?” “嗯。” 曾德厚扶了扶老花镜,“你对她,是完全放下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