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野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即墨承一路都沉默不语,偶尔会贴切地问她有没有不舒服。 她回答他的,也只是沉默。 按照村子里的人的说法,忘忧仙在魂野山的住所在半山腰处,还算是好找。 姜迎发觉了这群人都在山中寻找什么,直觉告诉她,他们在找的东西和自己有关。 当她问了即墨承,他们在找什么的时候,即墨承只是露出了一个柔和的微笑,对她温声道:“他们第一次来西洱国,好奇就四处逛逛。” 这理由属实蹩脚,姜迎也毫不留情面地讽道:“我以为你对说谎这事已经出神入化了,没想到如今竟然还退步了。” 即墨承闻言苦笑,知道她是因为那时他利用她的事挖苦自己,自作孽不可活,他算是明白了。 即墨承把人抱下马,到一处溪边歇息,其余所有人都分散开去寻找忘忧仙的住所。 姜迎站在溪边看着缓缓流走的溪水,随即蹲下身,苍白纤细的手指碰到水面,她感受到了冰冷的溪水从指尖流逝的寒意。 片刻后,一只温热的手握住她的手腕,即墨承拿出一块锦帕给姜迎擦干指尖上的溪水。 “别着凉了。” 姜迎抽回自己的手,坐在一边再次沉默。 即墨承看着她纤瘦的身形,眸光黯然许多,心口的钝痛让他的脑袋都麻木起来。 半个时辰后,隋澄带着两个暗卫回来了,隋澄低声和即墨承说了两句,即墨承眸光一亮,随即带着姜迎同隋澄一道离开溪边。 姜迎不知他们到底在找什么,直到她看到山中的一个小院。 院子不大,里面晾晒着各种草药。 隋澄对即墨承点点头,即墨承眸中尽是欣喜之色。 “这是什么地方?” 姜迎皱眉问他。 即墨承这次没有骗她,而是低声解释道:“这是西洱国的一位名医住所,我想让他给你调理一下身子。” 这话是真的,但即墨承没有告诉她,这次来的目的,是要让姜迎忘掉一切。 说到底,他还是骗了她。 众人走进院子,隋澄喊了一句:“有人吗?” “有!” 一个姑娘的声音从木屋中传了出来。 姑娘身上系着围裙,身上是普通的麻布衣裙,一手拿着锅铲,一手还抓着一把葱花,就从木屋中走了出来。 姑娘看着一众人等,看到那一堆面无表情的暗卫皱了皱眉:“你们找谁?” 隋澄上前恭敬道:“请问姑娘,忘忧仙可在此处?” 姑娘挑了挑眉:“我师父去采药了,晚上回来。” 姑娘的目光落在姜迎的身上,许是因为这群人里就这么一个姑娘,她的目光便多停留了一会儿。 姑娘对众人道:“你们谁要治病?我先瞧瞧,若不是什么大病,也不必等我师父回来,我便能治……哎呀!我的菜!” 姑娘说到一半,鼻子皱了起来,焦糊的味道让她花容失色,赶紧转身跑回了木屋中。 众人皆是一愣,就听姑娘在屋内喊道:“你们先进来等着吧!” 于是暗卫们纷纷隐匿于山林之中,只剩即墨承,姜迎,两人进了木屋。 姜迎坐在木凳上,空气中还有一股油烟焦糊的味道,隋澄守在院外。 即墨承在屋中转了转,除了医书之外,这里还有不少草药。 片刻后,姑娘一脸懊恼地走回来,把腰间的围裙解下来扔到一边。 即墨承站在姜迎的旁边,问那姑娘:“敢问姑娘大名?” “白芷。” 白芷看了他一眼,便把目光转向了沉默的姜迎:“这位姑娘应该是要看病的吧?” 姜迎一愣,即墨承回道:“正是,这是我家夫人。” 白芷没理会即墨承,仍叫姜迎“姑娘”,而不是“夫人”。 “姑娘今日是不是经常心口发闷,偶尔还会头痛欲裂?” 白芷连脉都没摸,只看着姜迎便说出了这些。 姜迎点点头,此刻被白芷说中,也不由得担心起腹中的孩子。 “白芷姑娘,我如今怀有身孕,这些可会对身孕有什么不利吗?” 白芷秀眉紧蹙,坐到姜迎的旁边,给姜迎摸脉。 “姑娘,恕我直言,若是姑娘这般心绪,这腹中胎儿,是生不下来的。” 白芷说罢,看向即墨承的眼神更加奇怪,她一眼就看出,面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