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什么都没说,他没承认,亦没否认。 即墨承最终揉着眉心让他回七杀城探听消息。 他曾派人查过秦渊的底细,秦渊是跟着姜迎从北思来的,可即墨承却查到,秦渊是父亲是南梁人,母亲是北思人,他出生半年后,双亲便相继离世。 因此八岁时秦渊就跟随舅父去了北思,在北思生活了五年,他舅父因病离世后,秦渊也就此销声匿迹。 直到姜迎出嫁前,她挑选陪嫁侍卫时,秦渊才再次出现。 他的出现,就像是特意为了姜迎一般,即墨承曾追查他背后之人是谁,他查到了,不过却不担心秦渊背后之人会对姜迎不利。 即墨承知道姜迎看重秦渊,所以他暗自决定,只要秦渊不对姜迎不利,他便可以容忍秦渊留下。 可显然,秦渊背后的那个人还有动作,甚至对即墨承的行踪了如指掌,否则秦渊也不会带着人直接就找到了即墨承。 这是他最后一次对秦渊以及他背后之人的警告,再有一次,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了秦渊。 即墨承打开木窗,他叹了口气,口中呼出的雾气朦胧了他眼前的景象。 另一边,姜迎开始在房中来回踱步,这屋子还算整洁宽敞,姜迎尝试着去开窗,但窗户都被人从外头封死了,唯一的出口便是那道被锁上的门。 此刻的姜迎只能祈祷,祈祷即墨承能知晓她被林苍绑走,她不希望自己成为即墨承的阻碍。 不过转念一想,姜迎又有些释然,林苍绑她就是为了威胁即墨承,所以他一定会让即墨承知晓自己的行踪。 果不其然,三个时辰后,隋澄风尘仆仆地从外头跑进来,对即墨承说道:“将军,天梁城的暗桩说,今日看到了林家兄弟在城中。” 即墨承背对着隋澄站在床边,身姿挺拔,闻言皱了皱眉:“林家兄弟?林苍也来了?” 隋澄点点头:“是。” 即墨承双手揉了揉脸,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派人盯着他们,若有异动,立即来报。” 说罢,他看向窗外,雪压枯枝,满目萧然。 直到晚膳时分,姜迎才听到门被人打开的声音,林苍端着饭菜走了进来,他将饭菜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 林苍将瓷瓶放在桌上,说道:“想来承夫人上次的箭伤还未痊愈,这药便留给夫人用。” 姜迎在心中捋了捋思路,随即说道:“林公子,皇帝已经发觉庆平王的谋逆之心,你现在收拾细软逃出南梁,还能有一线生机,等皇帝真的下令时,你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林苍摸着腰间的一块玉佩,笑道:“当初既然选了这条路,我就没打算逃走。” 姜迎定了定神,继续说道:“那林老夫人呢?还有你弟弟林二公子呢?他们还不知你的谋反之心吧?若事情败露,林家恐怕最后只会落得个满门抄斩的结局。” 姜迎知道自己逃出去肯定没希望,她只能寄希望于她能说服林苍回头是岸。 林苍听了,神色有片刻的犹豫,不过只是一瞬而已,快的让人无法发现。 林苍犹豫的神色转瞬即逝,他的脸上转而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表情,声音也高了一些,道:“承夫人,你真是个聪明人,知道抓住我的弱点,但很可惜,我娘已经被安全送出了七杀城,至于林汜清,他是死是活我并不关心,他看不上我,我也瞧不起他。” 这一刻她发觉了林苍眸中的冷漠,忍不住蹙眉说道:“可他是你弟弟。” 林苍耸了耸肩,已经转身往外走去,他的声音含笑,却让听着的姜迎遍体生寒:“他只是个庶出,在我眼里,他还不如一条狗。” 姜迎此刻无比怀念从前那个蠢笨的林苍,她看着林苍随着门被合上而逐渐消失的面容,只觉着他的神情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此刻门再次被锁上,姜迎看着那饭菜便一阵恶心,林苍显然野心极大,他的绝情与高傲,让姜迎有一瞬间的错觉,她好像看到了她那高高在上的姐姐——姜清和。 林苍的神色和姜清和太像了,那种轻蔑的神色,与蔑视一切的高傲,姜迎心想,若是这两个人能相遇,想必就是天生一对了。 想到姜清和,她便想到了北思,即墨承离开前曾说天梁城的事与北思人有关,如今看来,是林苍和北思人做了什么交易,林苍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是北思给了他极大的支持。 而转念一想,她父皇,也就是北思皇帝,肯定是没有这个胆量去帮林苍谋反,否则他也不会割让城池给南梁,又让姜迎独自前来和亲。 那会是谁呢?是谁让林苍如此有信心能够成事呢? 姜迎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