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司月想着以打击男人自尊心的方式,转移对方注意力,把女生从他手里带出来,哪知道这女生这么虎,一张嘴跟弹珠一样叭叭个没完,在试死的边缘疯狂蹦哒。
眼见男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乔司月忍受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飞快跑上前,抄起一旁的拖鞋往他身上砸,随即拉住苏悦柠的手就往外跑。
两人在花坛旁停下,苏悦柠弯腰粗粗喘气,平缓呼吸后,一脸好奇地问:“你刚才不怕的吗?”
“怕的。”乔司月看着她,认真补充道,“刚才被你的尖叫声吓到了。”
用正儿八经的腔调说的,以至于苏悦柠分不出对方究竟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她没放在心上,眼睛弯成漂亮的月牙状,“欸我叫苏悦柠,悦耳的悦,柠檬的柠,你叫什么?”
她手背上的皮肤白而细腻,指节细瘦,乔司月停顿一下,轻轻握住她的手,温声细语地接过她抛来的问题,“乔司月,月亮的月。”
“真巧了,我们名字里都带yue,不是缘分是什么?”
乔司月跟着笑起来,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正说着,迎面走来一寸头男生,单眼皮,肤色略深,套件藏青蓝t恤,上面粘了两道细长的白色印记,像是油漆,手里拿着两瓶汽水。
乔司月一眼认出了他。
很奇怪的是,但凡和“阿肆”有关的所有人,她都记得特别清楚,比如对面的人,还有在书店见到的那戴着蝴蝶结发箍的女生。
陆钊的目光在乔司月身上停留两秒,“这哪位?之前没见过啊?”
苏悦柠揽住乔司月肩膀,“我新交的朋友。”
乔司月微怔,惊叹于她如此轻易将朋友二字说出口,明明她们认识还不到半小时。
陆钊对她海纳百川的博大胸怀不感兴趣,“哦”时的口吻很敷衍。
他在苏悦柠身侧坐下,其中一瓶汽水递过去,“给,阿肆让买的。”
苏悦柠的手刚伸出去,耳边突然炸开一道女嗓——“你说谁?”
女生的反应和她温吞的形象大相径庭,苏悦柠和陆钊齐齐朝她看去,表情还有些错愕。
乔司月也被自己的反应吓到,欲盖弥彰地垂下头。
陆钊一脸狐疑,“阿肆,林屿肆啊。怎么你认识?”他声音轻下来,“不能吧,他的朋友不就是我的朋友,怎么会多出你这么一条漏网之鱼?”
乔司月干巴巴地笑了下,摇头,嗓音淡到像清晨的薄雾,“我有个认识的人也叫阿肆,刚才下意识把你说的那位当成他了。”
陆钊露出了然于胸的笑容,“一听到这名字就能想到那个人,老实说你是喜欢你那个阿肆的吧。”
乔司月的神经被他的后半句话猛地挑起,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秘密正被人窥探着,手脚僵硬到都不像自己的。
她想为自己辩解一番,奈何舌头打结,嘴巴里的窘迫瞬间转移到脸上,烧出一片红色。
陆钊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接收到苏悦柠警告的眼神后敛住了笑,不紧不慢地把话题带了过去:“晚上去唱k,一起啊,阿肆请客。”
苏悦柠没回答,慢悠悠地接过汽水瓶,往乔司月面前一递,“给你。”
乔司月迟疑几秒,接过:“谢谢。”
玻璃瓶外浮着一层薄雾,很快被液化成水珠,几滴滑落在她短裙上。
她浑然不在意,紧紧攥住瓶身,仿佛只要她一松懈,这不属于自己的馈赠就会被施舍者收回。
陆钊嗤了声,又递过去一瓶汽水,苏悦柠赏给他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真给你惯的。”陆钊睨她一眼,他长着一副凶相,不笑时棱角分明的脸上痞气十足。
苏悦柠打开瓶盖,一面说,“我看干脆别泡澡了,直接去ktv……哦对了,阿肆怎么还没来?”
陆钊:“刚才给他打电话,说是还在路上。”
乔司月安静听着,恨不得他们能再多讲些关于他的事情,可她又觉得这种偷偷摸摸的打探太不体面。
慢火煎熬里,她察觉到有人的目光在停在自己身上。
苏悦柠看着她,忽然说:“司月,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ktv?”
乔司月心口一滞。
说不想见他显得太虚假,但她也记得下午出门前镜子里的那张脸,憔悴到难看。
“我还要回家看书,你们去玩吧。”
听她这么说,苏悦柠也没强求。
乔司月离开不久,林屿肆的身影从巷口拐出。
陆钊上前直接给他肚子一拳:“磨磨蹭蹭的,是不是就不想陪我泡澡?”
苏悦柠捕捉到他话里的敏感词,嫌弃地睨着俩男生,“你俩在我面前搞基呢?”
林屿肆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唇角,拿矿泉水往陆钊胳膊上一捅,顺着苏悦柠的话茬说下去,“现在都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觊觎我了?”
陆钊呸一声,“给你脸了是吧?”
没几步,陆钊又说:“对了刚才你不在,咱大小姐又给自己找了位好姐妹。”他努力在脑海里搜刮几秒,发现自己对那女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算了,长得清汤寡水的,我看我捏出来的小泥人都比她长得有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