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粽儿抱着大花瓶瘫坐在地上,神色惊恐的看向他。齐影隐起自己不断发抖的右手,声音微哑道:“她没死。”
齐影狠厉的举动将许粽儿吓的不敢言语,他何曾见过这么暴力的场面,可一想到齐影是被自己拽来的,许粽儿的心惊不免化为不安与感动。
直到齐影用匕首割破衣裳下摆,撕了两道布条将地上的女人双手双脚绑紧时,许粽儿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放下花瓶几乎是爬过来的。
他不敢去看地上血腥人影,齐影绑人的手法太过熟稔,他也帮不上忙,只好在齐影系最后一个死扣时,抬起指尖指了指他脸颊。
齐影不解蹙起眉头,便听许粽儿颤声开口。
“脸上、血……”
是那女人的血,齐影用手背抹了把,他额角出了细汗,发丝与血迹混合粘在一处,模样有几分狼狈。
“你、你无事吧。”
“无事。”
齐影极快吐出两个字,他瞥了眼地上的女人,见她一副不知死活的模样,便知她一时半会醒不来。
就在他起身到一半,眼前忽而一阵眩晕感袭来,齐影步伐一踉跄,抬手扶住身侧的桌子,缓了好一会才能视清眼前之物。
“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啊。”
许粽儿吓了一大跳,连忙扶住齐影的臂膀,语气担忧又害怕。他心间虽感动,却也被齐影方才的举动吓到,如今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只怯怯看向脱力的齐影。
“不用。”
齐影声音微哑,藏于袖中的右手不停颤抖,这场打斗耗费了他全部体力,他看向地上不省人事的女人,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知到,自己武功已废的现实。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女人,他竟也只是险胜。
齐影阖上眸子,唇角有着抹无奈的自嘲,待调整好呼吸后才重新睁眼,眸中已恢复往日沉默冷静。
他不应抱怨什么,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结果,更没有任何反悔的机会,如今还能活在这世上,已经当初的不可求。
许粽儿全程都在一旁看着,他本想替齐影把脉看看有没有伤到内里,可男人黑沉眸子扫过,他便怯怯缩回手。
“祭典结束了吗?”
许粽儿啊了一声,他跑到窗边看了看天色,又对他点点头,“应该结束了。”
齐影撑着桌侧的手松开,对他点点头,“那便走吧。”
两人走的谷内小路上,除却有些凌乱的发型,齐影看起来已与平常一般。
许粽儿一路都在偷瞄他,犹豫半响后率先开口,“齐影哥哥,你会武功吗?方才那么惊险,简直吓死我了。”
齐影沉默半响,垂眸道:“不会。”
许粽儿点点头,也不知是信没信,但看齐影的眼神中有些了敬佩。
“方才那人也是谷内人?”
见齐影开口询问,许粽儿连忙回道:“她不是,她叫关若薇,是我二师姐的姊妹。”
齐影没再问下去,许粽儿也识趣的没再开口,他有一点害怕齐影。
祭典结束后,山上稀疏亮起火光,先下来的弟子见到路旁两个人影时皆惊了下,待看清其中一个是许粽儿时更惊讶不已。
许师兄眼尾通红,一副哭泣过的模样,他身旁站着一个面生的黑衣男子,生的倒是清秀,就是面无表情,气场冷肃。
至于这位面生的男子是谁,结合谷内最近的流言,她们心中早有定论。
这应就是师姐那位从未露过面的房里人,传闻大师姐极其疼爱他,日日陪伴身侧。
至于这两个人是如何撞在一处的……她们小声议论着,得出一个最符合的结论。
许师兄定是被这男子欺负了,所以才拉着他不松手,还等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见到大师姐,好让她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她们意图围观这场新欢旧爱的争斗,那讨论声越来越大,话题内容也越来越丰富,许粽儿偷偷撇向面无表情的齐影。
许粽儿知晓齐影与大师姐的关系,眼见那群人越说越离谱,他怕齐影生气,便小心翼翼拽了拽他衣角,声音颤颤响起,“你别听她们说,我和大师姐没有那种关系。”
齐影也如此觉得,许粽儿那般怕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可实际上,无论许粽儿喜不喜欢曲雁,曲雁又喜欢谁,这些与他都并无关。
反正她不会喜欢自己,齐影垂下眼眸,鸦黑的睫毛掩住眸中神情。
“都让一让,围着那干什么呢?!”
女子呵斥之音传来,令许粽儿本就微弱的声音直接消失,周遭围观之人立刻噤声,在看清来人之后,皆低头匆匆离去。
魏钰手举火把,在驱逐凑热闹的弟子们后,她看着身前的两个男人,眉心紧拧着,脸上露出个十分怪异的表情,她也想不通为何这俩人能凑一起。
“你俩这是?”
在担惊受怕了一天,方才还被齐影惊吓后,许粽儿吊了一天的心终于放下,心间的委屈害怕一下便涌出,于是鼻子一吸,抽抽涕涕开始抹眼泪。
魏钰见许粽儿哭的委屈,又看向他身旁沉默的齐影,上下打量过后,神色更为怪异。
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最后下山的曲雁自后方走来,她身